“贺兰,你……”
“萧墨,我恨你。”贺兰飘望着萧墨,笑容惨淡,眼神凄厉:“就算你是为了我好,不告诉我原因就让我失去孩子,但你毕竟是杀害孩子的杀人凶手!孩子是我的,我的命也是我的,你凭什么为我做主?你以为你能替我做决定,能掌握我的人生吗?凭什么?”
“贺兰,有什么话过来再说。你这样太危险。”
面对贺兰飘的指责,萧墨没有反驳。他只是担忧的望着这个仿佛要与风雪溶为一体的女子,望着她身下的悬崖,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他不自觉的往前迈一步,朝贺兰飘伸出手去,但换来的是贺兰飘警惕的退后。
果然,还是不愿意原谅吗
那么,就放手吧
萧墨苦笑一声,终于说:“贺兰,若你实在不愿意呆在我身边,我……我放你走就是。不要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和鹤鸣一起走吧。若是……若你回心转意,你随时可以回家。”
什么?
贺兰飘愣住了。
她的心中涌现的满是浓浓的疑问,然后是嘲讽与不可置信。她轻蔑的望着萧墨,没有理会这是他在众人面前放弃了自尊的让步,心中有的只是浓浓的不屑罢了。
家?真是好笑,那个冰冷的皇宫这么会是我的家?我的家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我的家中没有这样阴险毒辣的男人!
可他,偏偏是我爱过的人……
“萧墨,我不信你。”贺兰飘冷冷的看着他:“恐怕当我一离开这悬崖,你和你的手下就会把我制服,而我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逃脱。牐牶乩计说着,往后倒退了几步,终于到了悬崖的边缘。她微笑着望着悬崖下澎湃的海浪,张开了双臂,就好像一只等待着飞翔的鸟儿。
萧墨急急往前走了几步,却又担心贺兰飘情急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急忙退后。他紧紧盯着贺兰飘,狂躁的说:“贺兰,回来!我说了放过你就不会食言!你回来!”
“最恨身为皇家妇……莲妃与淑妃在死前都说了这样的话,想不到我极力逃脱,但走上的却还是她们的老路……我不要这样。我情愿死,也不想被你这样的男人囚禁,不想为了你这种人搭上一辈子的自由。萧墨,我爱过你,也为你做了不少事,请你放过我,就让我们两不相欠吧……我死了,没有人能开启那几个劳什子,你也终于能安心了吧。如果没有遇到,没有爱上就好了……”
贺兰飘对萧墨浅浅的笑着,笑靥如花,比漫天的白雪还要纯净。萧墨只觉得心一抽,就见她如同风中飘叶一般,决绝的向悬崖下跌去。
贺兰……
萧墨与鹤鸣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飞快的冲到崖边,朝贺兰飘伸出手去。萧墨的速度很快,他的手触到了贺兰飘飞散的梢,而他到底什么都没有抓住。他望着那个身影慢慢坠落,越来越小,消失在海洋中,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手中那根柔软的青丝,想着贺兰飘方才依偎在他怀中的柔顺乖巧,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在瞬间彻底离去。
“贺兰飘!”
萧墨对着崖下大喊,但他听到的只是呼啸的风声罢了。鹤鸣苍白着脸朝山下走去,阻挡他的人都被他毫不留情的砍杀。
周国士兵温热的鲜血让他的心中涌现出杀戮的冲动与快意,现在也唯有鲜血能让他平静下来了。他哈哈的笑着,对准那些不知死活的小子的头颅轻轻一划,而那他们汹涌而出的鲜血在雪地上留下了斑斑红点,看起来就像是红梅一样,煞是好看。
若是小贺兰见到了这美景也一定会喜欢的吧……那个傻瓜……
“皇上……”
“让他走。”
“萧墨,你真的要放我走吗?”鹤鸣笑着望着萧墨:“你我都该清楚,我栽你手中两次,我绝对不会再栽第三次。这样放虎归山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贺兰会不高兴的。”萧墨淡淡的说:“所以,走吧。”
“哼哼”
鹤鸣瞥了萧墨一眼,径直离去,也顺手收拾了几个碍眼的或者长相丑的士兵来泄心中的怒气。李长怯怯的望着萧墨,却见他的口中突然吐出一口血来,身体也软软倒下。
“终于还是失去了吗……果然得不到自己最珍爱的东西吗……呵呵……”
萧墨半跪在冰冷的雪地上,擦拭嘴角的血迹,望着蔚蓝的天空,很想微笑,但心中那种令人窒息的痛却源源不绝的袭来。他强撑着身体向崖下走去,一个踉跄,终于昏倒在雪地中。
“皇上!”
好像有人在喊我,真烦,还是睡觉好,这样,便可以梦见她了吧
萧墨觉得自己老了。牐犓孩童时期曾经听宫中的一个靠在椅背上晒太阳的白头宫女说一个人时常陷入回忆的时候便是衰老的象征,而他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