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想起当探子对他报告说贺兰飘与那个男人私下见面的时候他几乎压抑不住的杀机与愤怒,微微的笑了起来。在那一瞬间,他的理智似乎彻底远离了他,而他只想冲到玉茗斋去解决了那个男人。
就好像……
撞破了自己妻子私情的丈夫一样。
其实,他一直不愿意去想他对于贺兰飘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只要能时常见到她,时常欺负她便够了。
可是,萧墨出现了。在时隔五年之后,那个男人还是不要脸的出现了。
萧墨的出现让他有了莫名的危机感,仿佛他的小贺兰又会像以前一样,离开他,固执的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他只要一想起那天可能到来,想起贺兰飘可能会离去,心中就觉得止不住的烦躁,甚至做出了幼稚的举动——派人去偷袭他们用来“幽会”的画舫。
幽会,幽会……
给他们一点教训也好。
可是,他明明只吩咐手下把画舫撞翻,吩咐手下用小船把贺兰飘运走,却没想到居然有另一拨人马也同样瞄上了他们。若不是他眼明手快的解决几个弓箭手,迫使他们提前放箭的话,贺兰飘与那个男人还真是会陷入危险。
那个男人……我连名字都不愿意提及的可恶的男人!
他看着那个男人抱着贺兰飘义无反顾的跳入水中,面无表情的下令撤退——那些剩余的刺客就交给他对付好了。他不点烛火,就像个女人一样呆在关雎宫中,等待着贺兰飘的归来,又或者等待着她连夜出城的消息。
要不要阻止她离开呢……
可她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啊……
这样的自己连鹤鸣自己都觉得好笑。他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轻易撩起他的怒火,而当他看到贺兰飘蹑手蹑脚的回宫的时候却笑了出来。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惹祸了啊……
当灯火通明的时候,贺兰飘湿漉漉的站在他面前,头松散。
她是那样的手足无措,那样的神态疲倦,但鹤鸣只要一想起那个男人抱着她跳下湖去,还看着她如此曲线毕露的身体,一股无名之火就涌上了心头。
他要把那个男人的气味通通抹去。
他不管她的挣扎,把她扔到了温泉中。原来只想用亲吻把那个男人的气息抹去,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意乱情迷。
贺兰飘滑嫩的皮肤,雾蒙蒙的眼睛,娇艳的唇与指上滑腻的触感都深深刺激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占有欲。雾气廖廖中,他突然很想彻底占有这个女孩,占有她的身体,她的心灵。
这样,她就不会逃走了吧,呵呵……
贺兰飘的那巴掌打醒了他。
他可以不在意她的反抗,却不能不在意她的哭泣。其实,贺兰飘是一个很弱的人,没有武艺,脑子也不聪明,但她有一样最致命的武器——哭泣。
不同于其他女人别有用心的、令人生厌的梨花带雨,贺兰飘的哭泣总是那么难看。
她的眼睛肿的就好像兔子一样,脸颊红,头也乱糟糟的贴在脸上。她无力的反抗着,眼中没有寻常女子的欣喜羞涩,却满是绝望与悲哀。
我就这样让你难过吗,贺兰飘?还是说我到底不如那个男人?
满腔的怒火与杀意突然在那个女孩的眼泪中消失殆尽。暗暗计算时间,她应该哭了快一个时辰了,而她居然还能持之以恒的哭下去。
若是把这毅力放在练武上,你一定成了一代大师了,贺兰飘……
而她哭着骂他是“混蛋”,哭着说讨厌他。
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也飞快的用言语回敬,还赌气般的让她离开。可是,当他的话刚说出口的时候,便有了隐约的悔意与深切的担忧。
真的……会走吗,贺兰飘?
也许这才是你所希望的吧!
“我不走!”那女人出人意表的继续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不走是吗……
“这里是我的家。”那女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