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该为李家分忧了。”贺兰飘也附和的说:“你也十七八岁了,许多人在你这样的年纪都娶妻生子了,你也快生个孩子让爷爷祸害,这样他就没精力管你了。”
“臭女人,你真是啰嗦死了!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牪自峦蝗簧气了。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紧紧盯着贺兰飘,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可是,他到底失望了。因为,他在贺兰飘的脸上看到了疑惑,看到了怜惜,却独独没有看到他最想到的东西。
这些年来,果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呵呵……
沧月自嘲的笑笑,脸上愤恨的情绪逐渐消散,有的只是深深的疲倦。他站起身,眼睛直直的望着贺兰飘,终于说:“如果你希望我离开的话,我会走。”
“你这小子怎么这样说话?我和爷爷都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不知道吗?虽然你在齐国做财政大臣也是不错的职业,但我知道你做的并不开心,还有更广阔的世界等待着你去掘。沧月,如果你留在齐国只是为了慕容治好了你的腿伤的话,实在不必如此。我相信慕容也是希望你能快乐的。”
“我知道了。”李沧月淡漠的说:“我会走的,不需要你这样来驱赶。玉茗斋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不过你就自己处理吧。”
“我会的。”
“保重。”
李沧月说着,站起身就走,竟是没有丝毫的留恋。贺兰飘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一叹,对李希白笑道:“这孩子,还真是倔强。不过,他会是李家最强的家主。”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这样是为了他好。”
“是啊……现在局势那么乱,我们又站在风口浪尖,我怎么忍心看着沧月陷入战乱,甚至失去性命?我也算是看着沧月成*人的,他就好像是我的弟弟一样,我自然会保护他。”
“弟弟……哦呵呵,恐怕那小子不是这样想的吧。”
“什么?”贺兰飘疑惑的望着李希白。
这丫头还真是和以前一样迟钝迷糊啊不过,这样也好,能激那小子长大成*人。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把他当成是男人,而不是一个孩子。
唉,真是人年纪大了就爱想些有的没的,我为这帮孩子操心做什么?可是,我还真喜欢这丫头……她应该会生儿子吧!
李希白想着,眯起了眼睛打量贺兰飘,唇边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贺兰飘不由自主的寒了一下,下意识的抱紧了手中的茶杯,然后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爷爷前来解围。若没有爷爷的声望与威仪,这关怕是难过。”
“都是自家人,不要那么客气。”李希白呵呵一笑:“沧月那小子我就带走了,也不给你添麻烦了。”
“谢谢爷爷。那么齐**资之事……”
“抱歉,我不能答应。”李希白断然拒绝:“虽然慕容是我的孙子,但是我不能为了他坏了李家绝不干政的祖训。”
“好吧。”贺兰飘点头,却觉得有些疲倦:“是我要求太过无礼了。爷爷,回江都后你要保重身体,时常以我通信才好。”
“知道了,真是爱唠叨的丫头!”李希白瞥了贺兰飘一眼,然后貌似自言自语的说:“不过,与玉茗斋生意往来,让你赚些钱也是可以的……”
“爷爷真好!”
“你别搂着我,我,我要断气了……”
不管怎么说,花慕容最大的危机终于平安的过去了,而表面上风平浪静的齐国一方面派人与俱东国和谈,另一方面却进入了积极备战的状态。花慕容与鹤鸣为朝政之事忙的是焦头烂额,贺兰飘不便插手,只得在后宫百无聊赖的逗着花错来打时光。
这这段烦躁的岁月中,只有花错软软的小脸和甜甜的微笑才能驱散她心中的阴霾,而她终于不再戴冰冷的面具,而是勇敢的站在阳光下,做齐国王室真正的女主人。在她的带领下,后宫节衣缩食,为大军节省出了不少军资,而她的高贵优雅与进退得体也赢来了王宫上下所有人的敬佩。
其实,她也没想到自己有穿着华丽的衣服,冷漠的处理宫中事务的一天——这样的优雅不适合她。每当她脱去纷杂的饰,任由一头青丝散落在肩头,疲倦的躺在床上时,花慕容都会心疼的看着她,心中有些愧疚。她实在不想往原本天真快乐的她的身上压上重担,但她也实在无能为力。所以,她只能搂着贺兰飘,轻声说:“贺兰,对不起。”
“什么?”贺兰飘迷迷糊糊的问道。
“原以为我是在帮你,却没想到连累你这样劳累……你这个傻瓜,若是花木云真的要你的命怎么办?为我值得吗?”
“值得啊……我们是朋友嘛。”
贺兰飘混混沌沌的说着,就进入了梦想,唇角还带着微微的笑容,一定是梦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花慕容爱怜的摸着她的头,喃喃的说:“朋友……原来有朋友就是这样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能幸福。唉……”
漆黑的夜中,花慕容的眼睛一直睁着。她想起了自己在俱东国生的一切,想起那个桀骜不驯的男子,一滴泪终于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流下。她没有擦拭泪水,任由它流着,因为她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