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拥抱,身上的衣服东一块西一块被沾湿了不少,但不是很严重。
唐棠不想再穿回没什么安全感的厚睡袍,到客厅的浴室,用电吹风吹干。
出来的时候,赫连战止已经洗完澡了,身上随意套了件长裤,光~裸着上身,头也不擦干,身上滴得都是水,额头和胸口的伤泡了水,泛白还渗着淡淡的血丝,光是想象,都知道热水淋在上面时有多都疼。
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坐在沙上愣,仰头盯着灯。
光线倾泻下来,依稀看得到五官投下的影影绰绰的暗影,亮的黑眸染着一抹看不清道不明的荒芜,空洞得冰冷得叫人胸口憷,又苍凉得让人打心底悲恸。
唐棠被定在那里,无法动弹。
跟赫连战止认识虽然不算太久,她自认比对他还算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一开始觉得赫连战止是个没有人性的渣男,自从他到医院去看望堂姐,她开始对这个男人有点改观,觉得他或许没有外界传得那么不堪,被强~占之后,她心底那点改观就尽数被毁了,脑子里只刻下了他阴晴不定的残戾模样,记得他做过的那件事。
像现在这般茫然无措的模样,对唐棠而言陌生得像是另一个人。
她困难地吞咽着,手心一点一点地渗出冷汗,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出声,赫连战止也没反应,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各锯一方。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上官冰焰来了微信,问她见到沈延熙没有,事情的进展如何,有没有把误会解开。
她盯着屏幕,胸口传来伤疤被揭开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