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胸口一凉,想起赫连战止年幼经历的那些事,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了,哪还能想起要教训他的事。
车内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各踞一方,沉默着。
时间几乎在这一刻凝滞了。
不知过去多久。
似乎是厌弃够了自己,赫连战止抬起了头,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表情。
“你……没事吧?”他迟疑不安的声音干哑得像被火灼伤过,滚着沙砺的粗嘎,每个字都吐得极其困难,脑子混混沌沌的,还陷在方才的情境里没有缓过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理智丧失到这个地步,行为完全不受控制。
上一次生这种情况,是三年前——
赫连盛远要将欧洲的公司转到沈延熙名下,他拒绝签字,赫连盛远便当着他的面,烧毁了母亲留下的日记本……
他当场失控,失去理智地飙车,横冲直撞,结果酿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被撞的那对夫妻当场死亡,而他,也因受了剧烈的伤,在医院整整躺了一年才恢复,也接受了整整一年的心理治疗。
等终于缓过来的时候,赫连盛远早已经通过手段把欧洲的公司,转到了沈延熙的名下。
那一次的惨烈结果,在赫连战止的心里刻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背着两条人命的他再也不敢对自己的病吊以轻心。
也是从那以后,他选择了隐忍,无论赫连盛远做什么,都不正面冲突,以免再一次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