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战止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全是熬出来的血丝,声音也哑到了极致,几乎听不出来原音,“出去吧。”
他想单独跟唐棠呆着,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
“大少爷……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罚我都没意见!”李伯“扑通”一声直接跪下了。
他是真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跟你无关,是我疏忽了,出去吧。”赫连战止揉了揉眉心,疲惫至极。
李伯还想说些什么,赫连战止却已经收回了目光,不再理会。
他在地上跪着,等赫连战止的落。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
一个小时过去。
一个半小时过去。
……
赫连战止始终都都没有抬头再看自己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握着唐棠的手,贴在脸颊边。
李伯是在赫连凌波走后才到赫连庄园工作的,虽然时间也很长,但并没有见证当年的事,只是从年长的佣人口中听过当年的事——
赫连战止被赫连盛远逼着握着已逝的赫连凌波的手,守在灵堂前几天的事。
年长的佣人说的时候一脸的心痛,当然愤怒李伯也会有,但毕竟没有经历过,加上赫连战止看着很正常,一点也不像是受过那种折磨的人,要李伯身同感受真的很难。
然而此时此刻,看着赫连战止的模样,李伯瞬间就理解了年长佣人的心痛,心头愈地愧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