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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紧不慢的踱进围幔内,高进伸直双臂,等着容嬷嬷过来侍候更衣。为了顺利过更衣关,她不但束了胸,还特意多穿了一身白色夹棉内袍。哼,就算是燕喜婆子也根本看不出来(周mama的原话)。 谁知,容嬷嬷的面瘫脸貌似要龟裂,躬着身子站在围幔外,双手捧着礼服高举过头:“奴婢等恭请驸马爷更衣。” 虾米!竟然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高进无语,探出身子,飞快的拎过礼服,讪笑道:“呃,容嬷嬷,请稍等。” 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一件皇子大婚礼服,高进傻了眼,又从围幔里边探出头,指着礼服上的金色大蟒问道:“容嬷嬷,是这件吗?” 容嬷嬷头也不抬,答道:“是。”之前,她奉命去内务府领新衣时,也着实大吃一惊。按例,驸马的官阶是正五品,穿蟒袍是绝对的逾制。 可是,内务府的刘总管是当着她的面,亲手将衣服叠好放在托盘内的,不可能出错。 应该是圣上的意思。过了十多年,难道圣上终于觉得有愧于小姐,要弥补三公主吗?容嬷嬷费了大力气,才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子。只要一想到小姐生前受过的种种苦难,她的心迅速冰封起来。哼,圣上的心里怎么还可能有小姐! 没想到自己能破格享受公侯待遇,高进一边更衣,一边琢磨着:可能是皇帝老头事后回过味来,也觉得不该听两个后妈的话,给亲生女儿戴绿帽子,所以想着法子弥补三公主吧。出嫁从夫,自己这个驸马官大些,三公主面上不是也更好看些吗?想到很有可能过几天就会接到封侯的圣旨,高进心中陡然生了新烦恼。自从跟皇家接了轨,她的日子便离低调越来越远。这种狂加三聚氰胺的日子何时才是头啊! 更完衣,高进从围幔中走了出来。从宫女内侍们眼里的惊艳中,不用照镜子,她也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现在有多拉风。 “驸马爷,吉时快到了,请随奴婢去松涛轩迎娶三公主。”嘿哈,咱们美“男”有力量!容嬷嬷的语气似乎有些松软,不再象先前一样硬梆梆滴,没有半丝温度。 松涛轩就是三公主的住处,偏安于皇宫一角,因周围密密麻麻的种满了松柏树而得名。尽管院子里堆金砌银,便是从幽静的碎石羊肠小道和外面那道斑驳的宫墙,高进不难猜出这里之前有多冷清、灰败。 正厅里,一左一右的依墙根摆着两座半人高的十五盏连枝鎏金铜灯树,梅花状的灯盏上全点着粗大的牛油红蜡。 子时正,皇后和曹贵妃便前后脚的驾临松涛轩,坐镇指挥三公主上妆。 皇后头戴九尾赤金凤冠,穿着大红百鸟朝凤吉服,小指和无名指上套着寸余长的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指,高高翘起,双手捧了镏金万花不断黄铜手炉,端坐在东面的暖炕上。 曹贵妃明显低调得多,挽了个反绾髻,发髻正中只簪了朵千叶攒金牡丹,身穿桃红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搭了半边屁股,本分的袖手斜坐在暖炕旁的黄梨木雕花圈椅上。 南墙上的三扇红木百格窗上的粉色宫纱明显是刚糊上去的,高进走到屋内,依稀能闻到浆糊的气味。 跟两位娘娘见过礼后,李皇后吩咐赐坐。 旁边的宫嬷立刻搬来了张圆杌子搁在她的对面。 高进谢过,掀袍大马金刀的坐下。 李皇后这才把手炉搁在身旁的黄梨木雕花虎足炕几上,掏出一方玉色雪丝帕,轻揩眼角,哽咽道:“三丫头打小体弱多病,不知受了多少苦。本宫看三驸马也是个性子温和的,总算放心了。” 不等高进表决心,曹贵妃抢先笑道:“自古闺女大了都要出嫁,不然,留来留去留成仇。jiejie不必伤怀。本宫看三驸马也是个知冷知热会疼人的。” 既然两宫娘娘都这么看好自己,高进只得起身揖首郑重承诺此生一定好好爱护三公主,不让她受丁点委屈。 这时,从内室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一直垂手侍立在高进身后的容嬷嬷神色大变。 李皇后看在眼里,轻叹道:“容嬷嬷,你进去搭把手,不要误了吉时。” “是。”容嬷嬷屈膝行过礼,低头退了下去。 李皇后和曹贵妃交换了个眼色后,笑道:“这段时间,三丫头身子不妥,圣上心疼自家女婿,赏了三驸马两房妾室。这是好事,本宫今儿个把李氏和曹氏都叫了过来,跟三驸马先见个面。” 这两婆娘说了那么多,还把容嬷嬷打发了出去,原来是想劫和。三公主就在内室,高进还指望着她去对付这些蝶啊蛾呢,哪敢乱说话。 从门外传来一阵衣料细细索索的摩擦声。高进听到两名女子在她背后脆声禀道:“婢妾李彩蝶/曹玉娥叩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还没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换了自称,高进心中隐隐生出一种被人强迫的愤恨。 “平身。”李皇后从心底里笑了出来。曹贵妃的眼睛也亮了几分。 李皇后指着高进笑道:“不要光顾着本宫和meimei这边,今天的正主在那边呢。” “就是。”曹贵妃瞅着高进,掏出帕子掩嘴笑道,“jiejie快看,这俩孩子脸红成这样,是害羞了呢。” 任凭这两个拉皮条滴一唱一和,高进一味傻笑到底,装愣小子。 李皇后嘴角翘起,看了身边的宫嬷一眼。 宫嬷转身从身后的宫女手里接过一个衬着大红绸缎的圆漆盘,里面摆着两只水点桃花骨瓷盖碗,不声不响的站在高进身旁。 难道要在这里敬茶?高进不禁头皮发麻,偷偷瞥了一眼内室,暗道:三公主啊你是个泥人么?有人在你的地盘上公然打你的脸呢。 可是,内室里面安安静静的,神马动静也没有。 李皇后的声音却再次响起,这次的语气颇为不满:“松涛轩的奴才都在做什么?三驸马坐了这么久,怎么也没人上碗茶过来?” 身后的两女得了令,双双上前从托盘里端了只盖碗,转身跪在高进跟前,将茶碗高举过头:“婢妾等恭请三驸马用茶。” 高进这才看到两女。她们都已经换上了新娘装扮。两人脸上擦着厚厚的粉底,小嘴抹成红艳的樱桃小口。装扮也一模一样,都戴着银制粉色丝绦珍珠喜冠,穿着银红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喜服,跟对双胞胎似的。唉,这种新娘化妆真的不敢恭维。 看来三公主选择了忍气吞声。高进偏不如她意,憨笑着摸着后脑勺站起来:“微臣谢皇后娘娘赏茶……只是,圣上刚刚才赐了微臣茶水……嘿嘿,微臣不渴。吉时快到了,烦请两位jiejie好心,端去里间敬给三公主。”三言两语滴,小妾敬茶变成了闺蜜催妆。 想得美!李皇后和曹贵妃几乎是同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两女尴尬的跪在地上,高高端起的茶碗位置低了许多。 终于,容嬷嬷躬着身子从内室碎步走了出来:“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三公主装扮好了。” 李皇后似乎没有听见,沉着脸不吭声。 曹贵妃掩嘴清咳了一声。 门外突然传来内侍的通报声:“四公主到。” 李皇后秀眉轻皱,盯着曹贵妃。 曹贵妃抿嘴轻笑:“meimei还以为永乐一向是个贪睡的,不会来送三丫头了呢。到底是姐妹情深。” 说话间,火红龙凤呈祥厚毡门帘被高高挑起,环佩叮当脆响,宫女们群星拱月般的簇拥着四公主涌了起来。 “微臣拜见四公主。”眼前一片花团锦簇,高进撩袍低头跪下。 绯色双层云锦曳地罗裙飘然而至,裙下的缀满米粒珍珠的红地五彩花云头锦鞋若隐若现。头顶传来少女吃吃的笑声。 四公主掩嘴笑道:“先前听三哥说三姐夫长了颗玲珑心,果然是真的。只是,怎么能让三姐夫轻轻松松的得逞?本宫偏不帮三姐夫进去催妆。” “永乐!”曹贵妃娇斥道,“不许对三驸马无礼。”又软下调子,对高进说道,“三驸马,永乐就是小孩心性,你无需跟她多礼,快快起来吧。” 四公主噘起嘴,乖乖的上前向两宫娘娘屈膝行礼:“儿臣永乐见过母后,母妃。” 众宫女亦走亦趋的跟在主子身后,跪了一地:“奴婢等拜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李皇后压抑着满腔的怒火,沉声道:“平身。” 可怜的某两女淹没在宫女堆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手上的茶碗便不翼而飞。 敬茶礼正式流产。高进松了一口气,和众女一道谢恩起身。 四公主直接无视李皇后隐忍的怒气,没事人一样走到她身边垂手侍立。 高进刚抬头,便和四公主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后者丹凤眼微眯,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笑意。 她竟是特意赶来为自己解围滴!高进不禁愕然。先前被她掴过的脸颊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曹贵妃的态度猛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柔声笑道:“jiejie,吉时快到了,不如我们进去看看长乐妆扮好了没有?”只字不提刚刚的事。 李皇后微微颌首:“meimei真是想到本宫心里去了。”说着,扶了宫嬷的手,站了起来。完全没了之前的强硬,她竟也当呆若木鸡的两女空气般的存在。 人群里,两女可怜兮兮的偷眼瞅着高进,有如两朵寒风中颤抖的小白花。 唉,阿米豆腐!高进低着头,随宫女们一道躬身退到一旁,让出道来。 爆料!!!!!绝对内幕! 某峰(深情呼唤):三公主,您在哪里?(宫殿回音)在哪里?哪里?里? 容嬷嬷(极不耐烦):嚷什么嚷?你!过来!本嬷嬷问你,在哪学的规矩?知道什么叫规矩么? 某峰(面淌黄果树瀑布冷汗):呃,三公主怎么还不上场……… 容嬷嬷(叉腰呈茶壶状):催什么催!你哪个宫滴?你家主子是谁?有什么企图?快快如实招来? 珠帘轻轻掀起一角。 三公主(慵懒的单手撑头,半躺在美人榻上):容嬷嬷,是何人在外面喧哗,搅了本宫的春/梦? 容嬷嬷躬身入内,耳语。 片刻之后,从内飞出一个红底洒金云锦方枕。 三公主(怒,咆哮):文飘你个熊!粉红票、PK票、长评、打赏、推荐票………毛都没有!你丫也有脸来催本宫的驾! 某峰(弱弱滴):那个,偶可是亲妈,不,是导演……… 嗖嗖嗖。小李飞刀如雨下……… 某峰(抱头鼠窜,惨呼):亲们,救命啊。求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