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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定时发布因为忘记选所在卷,失效了。幸好,某峰上来看文……嘿嘿,抱歉得很。下不为例。 王侍郎跟尊笑面佛一样的挤进了偏厅,找到高进,悄声耳语道:“三驸马,请借一步说话。” 但凡笑成这样打商量滴,正常情况下都不会是好事。高进不动声色的跟他走到偏厅的一角。 “三驸马,三公主殿下身体不适……”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高进似笑非笑的负着双手立在自己跟前,王侍郎冷汗如瀑布狂下。 不敢直视她那双似乎洞悉一切的透亮眸子,他从袖袋里掏出皱巴巴的手帕,借着揩汗挡住她的视线,陪着小心继续说道:“汪太医说,虽然三公主服了药,能硬撑着过来……可是,最多只能撑小半个时辰……三驸马,您看,下官也很为难。大婚的礼仪是要讲滴,但是,三公主的凤体安康也很重要……” 好好的一方月白色雪丝帕子竟变得如把腌菜一般,也不知道老王筒子在三公主那边淌了多少冷汗,哦,他的眼圈还有些微微发红,兴许这帕子上还沾了泪渍。高进心头一软,顺着他的意思问道:“当然是三公主的凤体更为重要。请问王大人有何良策?” “圣上看人的眼光真准。三驸马的胸襟、气度,实乃超凡脱俗,非常人可比。”王侍郎感激的双手翘起大拇指,高帽奉上,连连哈腰,“下官斗胆请三驸马帮忙跟侯爷和侯夫人商量商量,是否能稍稍改变一下大婚的进程?” 宾果!就是酱紫!高进没有吭声,挑眉迎上他充满期盼的目光。 王侍郎连忙错开目光:“下官以为,是否就在赐婚宴里,把接下来的同食之礼和认亲礼一并完成?” 在大陈,只有同食之礼和认亲礼完成了,这婚礼才算真正完成了。这桩匆匆举行的婚事不知生了多少变故,高进很理解王侍郎急于交差的心情,略作迟疑,点头应道:“事关重大,只能由家父定夺。王大人稍等。我这就禀明家父” 王侍郎的神色顿时轻松了许多,笑道:“这是自然。” 这一小会儿功夫,原本济济一堂的偏厅内只剩下三三两两宫女垂手侍立。众人都去了正厅入席。 正厅不是很大,大约两倍于偏厅。厅内分两溜摆着六张十人座的铺着红底金团连枝花纹宁绸桌布的朱漆红木圆桌和海棠红木圆凳。桌上的碗、碟、筷等用具已经尽数摆好,只是还没有上酒菜。 右角边上有一间耳房。有一道红木镂刻流云百福的圆拱门,顶天立地的悬着两叶百褶金底起花团厚锦帘,将正厅和耳房分开。 高进粗粗扫了一眼,并没有最里边的那桌女眷席面上看到三公主,猜测她可能被单独安排在耳房内。 陪着三皇子和高成等人坐在主席上的杨丞相见了她,热情的过来邀她入席:“三驸马,请。” 今天为了让文武百官能赶上这边的赐婚宴,皇帝特意早早散了朝。不过,内外有别。正厅内是皇族和男方亲族的席位。群臣们都聚在前院的天井里吃席。而杨丞相因为是这桩婚事的大媒,所以才能破格安排在正厅内。 “杨大人,请。”高进拱手见礼,依晚辈之礼,恭敬的落后半步,跟在他的后头,喜气洋洋的拱手回应着众亲朋好友的招呼。 其实,主席上并没有安排她的席位。除了三皇子、杨丞相、高成和林李两位舅父,这一桌坐着的还有大驸马、二驸马和正牌的李国舅、曹贵妃之父和长兄等人。 都说猫狗不同笼。李家和曹家的PK无处不在。而杨丞相因为负责调查礼部乌龙事件也彻底得罪了三皇子和曹家。尽管三皇子依旧面如温玉,谦恭有礼,从说话到神色均是可圈可点,但是,高进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席面上紧张气氛,暗地里狠狠的问候了一下负责安排宴位的礼部诸位仁兄。 还好有林大舅父在一旁浑科打插,杨丞相又向来是能说会道滴,李、曹等人眼里跳跃的小火苗总算没有跑出来乱窜。 避开曹家父子热切的眼神,她本分的侍立在高成身后,无差别的向女方亲友见礼。 乘着杨丞相掉书袋说笑的空档,她俯下身子,把事情简明的告诉了高成。 高成粗一听,脸上的笑容骤敛。因为没有拜堂和敬茶这一环节,所以林夫人很重视认亲礼,特意重新装修了侯府的正厅,旨在隆重的向亲朋好友们引见儿媳妇。三公主是金枝玉叶,身份弥足高贵,但说到底她还是高家的儿媳。就在公主府里草率的认亲,这不是打高家的脸么? 但是仔细一想,王侍郎的建议也不无道理。一来,只怕三公主的身体根本就撑不过众多的繁文缛节。真要遵礼而行,搞不好节外生枝。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圣上岂能轻易放过高家!二来,一妻二妾同日进门,估计三公主心里正委屈得不行呢。指不定这就是她的主意。唉,这才刚结亲就生了嫌隙,要是再针尖对麦芒的闹一出,只能雪上加霜,搞得小两口反目。这让进儿以后的日子咋过啊? 他抬起眼帘,怜惜的瞅了儿子一眼,点头同意了:“你娘那儿,我找个机会跟她说明。” “孩儿惭愧……谢谢爹。”高进心头一热,险些掉泪,赶忙直起身子,略微仰起下颌,假装是在打量屋顶上雕花套色的华美横梁。 “吉时到,恭迎圣旨。”司仪的声音很合时宜的响起。 正厅内的东位上早就摆好了香案。有宫中高品阶内侍冒出来站在紫檀螭纹长案前颁读圣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厅内,不分男女老少,一律跪地山呼万岁。 也不知道是谁拟的旨,文绉绉滴,长篇累牍,高进穿过来十五年了,还是只能听个大意,完全无感。貌似皇帝老儿是说,今天他家办喜事,真呀么真高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备下什么什么酒菜,普天同庆。 读完圣旨,婚宴正式开始。四队宫女提着彩漆提盒,鱼贯而入——所有的菜都真正出自宫中御膳房,是原汁原味的正宗宫中三扣九碗。赐婚宴因此又被叫做九盏宴。 然而,在高进看来,这样的席面不吃也罢。坐在正厅内的人们还好说,外头天井里坐着的文武百官只怕就难受了——无论是虎皮扣rou、珍珠rou丸,还是榛蘑山珍海鲜汤,卖相美伦美奂,配着华美精致的金银餐具,摆在台面上,晃花了众人的眼。可惜没有一样冒丝热气。大冷的天,吃着透心凉的酒菜。她有些担忧明天早朝的出勤率。 礼仪官过来请她去耳房。 高成微微颌首。 高进这才温笑着辞别众人,进了耳房。 耳房比偏厅略小。美人榻安置在北墙的黑漆扇形窗下。宫女们打着罗纱围幛,侍立在榻前。围幛内,三公主面向里,枕着一条胳膊,歪在榻上。不知是在看着窗外发呆,还是在小寐。容嬷嬷坐在榻前的锦杌上,拿着美人锤,一下一下的给她锤着腿。 一进屋,高进便透过轻纱,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玲珑背影,微愣。 容嬷嬷不爽的瞪了她一眼,收了美人锤,温声禀报:“公主,驸马爷到了。” 榻上的人微微动了下,没有出声。 四名内侍全守在门口。见状,把立在墙角的楠木架绣着仕女捕蝶的轻绢大插屏搬了过来,拦在榻前。 高进暗笑:早干嘛去了? 插屏上人影绰约。一阵悉索的衣料摩擦声过后,插屏那边传来了容嬷嬷的声音:“公主赐驸马爷座。” 于是,里面就有两名宫女合力搬来了一条朱红漆楠木交椅。就是偏厅里的同款椅子,连铺着的坐褥都是一样滴。 高进毫不客气的撩袍坐下。 宫女内侍们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这时,门外禀道:“忠勇侯、忠勇侯夫人到。” “请。”还是容嬷嬷的声音。 锦帘掀起,高成夫妇走了进来。林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看,依稀可见一分余愠。 看到屋里是这番情景,林夫人神色一凛,两道秀眉轻皱。 在她出声之前,高进赶忙上前扶着她的手臂,把人请到椅子上坐好。 三公主还没赐座呢。高成瞪了她一眼。 “公主赐忠勇侯、侯夫人座。”容嬷嬷的声音再起。 插屏后,又有宫女搬出了两把交椅。 高成拉了林夫人起身,正要长揖谢恩。高进一把拦住了父母,冷声质问道:“容嬷嬷,三公主呢?人在何处?” 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林夫人掩口惊呼:“进儿……里边是……” 高进没有回答她,提起腿,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插屏。 “啊。”美人榻上的女子吓得缩成一团。覆在面前的珠帘剧烈的来回晃动着。 容嬷嬷收起眼底的惊愕,挺身上来挡住高进,厉声斥道:“大胆……” “啪!”高进抬腿就是一脚,把人踢翻于地。 四名内侍齐齐发动,抢身上来。 高成“嗯”了一声,转过身子,怒目而视,通身煞气逼人。 四名内侍悻悻的退回了门口。 与此同时,高进已经抢到美人榻旁,一把揪下了女子头上的凤冠。 “是你!”高进哼了一声,狠狠的把凤冠掷于地,“欺人太甚!”哗啦啦,凤冠上的大小珍珠滚了一地。 林夫人捧着胸口,颤声叫道:“她不是三公主!” 不等高成等从发问,容嬷嬷满脸是泪的爬过来,抱着高进的腿,哭道:“三驸马,求求您,快去救公主。” 高成大惊,飞身上前:“公主怎么了?” 容嬷嬷抬起朦胧泪眼,正要作答。 高进冷哼,厌恶的踢开她:“好个贱婢!死到临头,你还想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