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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个专心致力于研究青铜器的考古内业人士,风可儿认为这些铜鼎无论是用料、做工都没话说,质量更是钢钢滴,用来当烧水做饭的锅子简直就是浪费。但是,她转遍了整个坊市,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砂锅或陶罐,看来看去,也就这些铜鼎最接近于她心目中的饭锅。而且,全坊市,卖鼎的独此一家……风可儿心里其实也好怕怕的。但凡有得选,她都不会去光顾黑脸师叔。 也不知道换不换得起,她麻着胆子,轻声问道:“师叔,请问铜鼎怎么换?” 黑脸师叔睁开眼,看到她,眼底飞快的闪过一道亮光,高挑一边眉峰,轻声问道:“你换铜鼎,做什么?” 哗啦啦,包青天的面具碎了一地,露出剑眉虎目的黑帅锅一只。 风可儿感觉到周边不少女修看向这边的目光开始火速加温——貌似黑脸师叔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可怕哩。说起话来也是轻言细语的。声音更是地道的男中音,带着一丝磁性,很好听的。所以说,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呃,貌似走神了。她怔了一下,连忙集中精力,很认真的答道:“买……换鼎当然是烧水做饭啊。”难不成买个又笨又重的铜鼎回去当澡盆?当然,后面这句,她只敢在自个儿的心里哼哼。天知道一旦黑帅锅也碎了,下一变又会换成神马类型! 不想,黑脸师叔象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握拳掩嘴轻笑:“唔,拿炼丹炉当澡盆,也只有你,咳,这样的丫头才敢想!” 风可儿吓了一大跳,尾巴骨都被“噼叭”雷爆了,提着三只野鸡,急退数步,警觉的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紧张,连刻意的敬语都忘了用,和在现代一样,‘你’呀,‘我’的全蹦了出来。 黑脸师叔不以为然的轻笑:“只要我想知道,就会知道。”说罢,冲她妖孽的勾勾手指头,“过来!” 声音不大,然而威力却很大。顿时,风可儿只觉得两条腿象是中了魔咒一般。明明大脑命令它们俩快跑,可是这俩家伙却自作主张的跑回了摊位前。 黑脸师叔一把抓过她的手腕,象中医探脉一般,轻扣她的脉门,旋即又放下,失望的喃喃自语:“不是。” 风可儿真的很想跑啊。可是,这丫就跟块磁铁似的,吸引力旺旺,她连动弹都成问题,更不用说迈开逃跑的步子。心里又急又怕,后背上的冷汗立马如黄果树瀑布下。 黑脸师叔敛了笑意,又变回了包青天,神圣不可欺犯。他略一沉呤,指着面前的那一摊铜鼎说:“丫头,也算是你我有些渊源,这些铜鼎你随意挑一个,我送予你。” 啥?白送!天上掉馅饼了。风可儿难以置信的瞪着他。无论是用哪只眼看,她也没有看出和这人咋就“有些渊源”了! “要挑就快点。丫头,我只数到三。过期作废。”黑脸师叔斜睨着她,很不爽的哼哼,“一……” 对方太强大,根本就不是一个战斗级别滴。就象猫铁了心要捉弄老鼠,老鼠有权说“不”吗?风可儿心一横,决定索性就当一把老鼠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料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也不敢只手遮天,为非作歹! 定下心神,她一一扫过摊位上的大小铜鼎。其实,她早就相中了一个。可是,她以为黑脸师叔应该是想通过她的行为验证一个什么东东,所以,她极力忽视最心仪的那一只,而是从脚边的那只开始,探下身子,一只一只的挨个儿“梆梆”的敲啊敲…… “二!”人家显然不愿意给她这个时间,“三!” 说时迟,那时快。风可儿指着刚刚敲过的那几只里的一只四升高压电饭煲大小的三足双耳小铜鼎,说道:“就这只!”这个好哇,虽然比最心仪的那只卖相差了点、个儿大了一圈、鼎身单薄了一点,但是,用来煲汤熬粥是最好不过了。 她是那种骄傲到骨子里的人。换了是她,受到了胁迫,肯定只会更加坚定的选择原来的那只。真的不是她!黑脸师叔叹了一口气,指着风可儿最心仪的那只,说道:“你的眼光很不错。它是上品灵器,是所有这些里面最好的一只。你现在选的这只,是下品灵器。不过,一般的下界修士初学炼丹时,用的往往是下品法器。你若是用它来烧火做饭,不知道会惊落多少修士的眼珠子。” 果然,什么都逃不开他的眼睛。神马下品法器,上品灵器的!还“下界修士”哩,难道您老是从“上界”掉下来滴!是人听了他这损人的话,都会又懊恼又气,好不好! 风可儿亦不能免俗。但是,不偷不抢、不骗不拐的白得一下品灵器,上哪儿去找这种好事?知足常乐哈! 她掩去心里的酸意,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为什么?呃,师叔莫见怪,小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无功不受禄,小的虽然修为卑微,但是也不想稀里糊涂受了师叔的恩惠。” 黑脸师叔却微微一愣,旋即,摇头轻叹:“说不是,又象是;说是,分明又性情完全不同。而气息、功法也全不对。总之,是我认错了人。这只鼎就当是我送给姑娘压惊了。”心里却哼哼:这丫头嘴巴子太多太碎,怎么可能是她的魂魄转世?这一趟,又白跑了! 要是搁以前,这样的蝼蚁胆敢在他面前JJYY,他早就一巴掌拍成了rou泥。如果不是看在这丫头也是风氏一族圣女的份上,在神态上又和她有两分相似,他哪里会和一个练气初期的下界女修解释! 听这话的意思,人家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当同门。哼,内门精英弟子就了不得啊!白送的,不要,白不要。风可儿有心想把三只野鸡送给他,但是又一想,这人心高气傲,且一出手就是灵器之类的贵重物品,区区的三只白阶妖兽,他未必看得上,于是打消了这念头,双手抱拳,洒脱的行礼:“在下风可儿,多谢师叔的馈赠。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罢,她试着把手里的三只野鸡全一古脑儿放在那只下品灵器铜鼎里。 不愧是下品灵器,三只野鸡的身体,任何一只都超过它的口径。然后,它不但装下了三只野鸡,而且看上去再装十几只都木问题——三只野鸡到了鼎里,一下子就缩小好几十倍。每只都变得比鸽子还要小。 这段时间见过的奇事怪事比前二十一年加起来的还要多。风可儿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她只是看着铜鼎,眨巴眨巴眼睛,就不声不响的提起它,掉头离开。她很不喜欢站在这人面前的感觉。那感觉就象是站在X光机前一样,没有半分隐私可言。 嘿,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她也是个出了名的臭脾气……唔,看在她的面上,本座就略微指点指点你这丫头!黑脸师叔眉毛一挑,不紧不慢的说道:“丫头,你身上种有敛息符。这道符乃是出自金仙修为的制符高手所制,所以,寻常的修士才看不穿你的修为,也无法用神识感觉到你的影踪。但是,你却能感觉到金仙期修为以下的灵力波动。”又转念一想,他现在掩了修为,装成是筑基期的修士,所说的话,这丫头未必信服,顿了顿,真真假假的编了一段,“呃,本……我也是因为天生目力超凡,所以才能看出这道符。但是,此符有利有也弊。有利的是,碰到争斗,你可以麻弊对手,扮猪吃老虎;弊端是,修真界里,没有修为的修士比泥土还要卑贱。我言尽于此,丫头,你好自为之吧。” 金仙画制的敛息符!这么变态!怀壁其罪。她一个练气初期的菜鸟保得住吗?众目睽睽之下,丫的这般说,不是成心要她的小命,又是什么? 该死的!姐跟你丫有仇啊!姐是曾经把你家的娃扔井里了,还是以前把你给扔井里了?风可儿气得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咬牙切齿的道谢:“多谢师叔提点……”说未说完,她整个人石化了——身后哪里还有那家伙的身影。不但人不见了,就连苇席带数十个铜鼎都在这一转身的工夫里不翼而飞,好象这里根本就不曾有过这人这摊。 再看看周边的人们,个个象是被点了xue一般,一动也不动的保持着各种神色和姿态。 这人好厉害。筑基期的修士真有这么变态?风可儿一惊,手脚有些发软,“当”手里的铜鼎应声落地,险些砸到她的脚丫子。 哗啦啦,所有的人都被惊醒了,集体结束木头人状态。他们惊愕四下张望——刚刚是肿么了?咦,怎么感觉脑子里象是生生空了一段! 目光落在风可儿和她的“饭锅”上,不少人的眼睛被刷的点亮了。 “这位师妹,请问,这炼丹炉怎么换?” “师妹,炼丹炉换吗?” “师妹……” “不换!”风可儿提着“炼丹炉”撒开脚丫子,飞也似的跑了。看来黑脸师叔还是很够意思的,特意抹去了众人方才的记忆。 远处,有一伙人贪婪的盯着她的背影。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长丝袍的高挑女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的是两男一女。俩男的身穿白色短丝袍,另外一女的和风可儿一样,也是穿的青布短袍。 “走,跟上去!”眼里闪着阴戾的寒光,为首的高挑女子沉声发令。 “喏,紫玉师姐。” 某峰求评求票……本坑第一张沙发谁来坐?某峰散分从不吝啬的哦;还有,推荐票逢千,有加更,也绝不是虚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