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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有人会过多的关注一只宠物的心情。风可儿也是如此。和凤九打了声音招呼,她把战利品扔进饭锅里,一起提上又走了——不远处有一眼小泉,她去泉边处理战利品。 考虑到自家宠物是只大胃王,她准备一餐吃一只:公野鸡的体型大得多,所以中午就吃它了。母野鸡留着做晚餐;老套路,鸡腿和翅膀之类的烤着吃,鸡头、鸡架之类的,统统炖汤。 收拾完了之后,风可儿打了大半锅水回来,架起火堆,正想用老办法削冰透镜取火,心思一转——貌似她家宠物会吐火来着。有现成的火,为毛不用? 于是,她拿了一根细树枝,凑到某只面前,眉开眼笑的哄道:“乖,rou鸟,喷个火!” 经过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凤九已经无可奈何的勉强接受了“rou鸟”这个新名——事实上,他本来就是一只鸟,并且眼下正处于婴儿肥期间,浑身上下都是rou膘。呃,他现在就是红果果的rou鸟一只哇!哼哼,就算臭丫头是童言无忌好啦! 但是…… 哼哼,你一个下界的小蝼蚁也配用三昧真火!还要用三昧真火去煮汤! 三昧真火是天地之精华,是用来炼丹的!而且在神界,也只有顶级的炼丹宗师才有这个体面,从他们凤族那里讨到三昧真火,代价是炼成之后,分给凤族三分之一的丹药。 至于在灵界和下界,拜托,他们凤族几乎没有出过神界,所以,这两界压根就没有真正的三昧真火,好不好! 无聊!凤九很是无语,索性别过头去,懒得甩她。 好傲骄!风可儿就猜到这丫会非暴力不合作。好在,她只是想抓住对方的眼球,证明自己的存在,并充分展示一下能力,让对方信服罢了。对,没错,她就是想收服丫的! 所以,她耸耸肩,收回树枝,哼道:“不帮忙就不帮忙。没有张屠夫,姐照样不吃带毛猪!” 张屠夫?是谁?是指本座吗?臭丫头是至阴之水的体质,难道也会火系法术?虽然还是别着头,但是某人的耳朵却不由自主的支了起来。 好奇心害死猫哈。凑效!风可儿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哼着小曲儿催动冰球术,老办法,冰透镜取火。 中午的太阳挺大,不一会儿,火点着了。 风可儿得意的瞅了瞅某鸟的后脑勺,故意自说自话:“哎呀,这鸡翅膀是烤着吃哩,还是炖汤喝?”停了一下,见某鸟依然别扭的梗着脖子,又接着说道,“嗯,还是烤着吃吧。唔,我先找根树枝把它叉起来。” 呃,好奇战术很失败,人家至始至终都木动一下下。 风可儿有点小沮丧,强打起精神,着手准备美食诱惑。但是,她很不看好这一招。在她的印象中,鸟性桀傲、固执,偷吃是一回事,但乞食却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就连野生的麻雀也有至死不吃“嗟来之食”的骨气,更何况是堂堂的百鸟之王——凤凰! 很快,鸡汤熬好了,鸡腿和鸡翅膀也烤得油汪汪的外焦内嫩,香气四溢。 风可儿用葫芦碗舀了碗黄澄澄的鸡汤,端到鼻子底下,使劲闻了一下,夸张的大赞:“好香!” 而某鸟却跟化石一般,依然没有动。 冲他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风可儿坚持把独角戏唱完:喝一口汤,咬一口焦黄的鸡腿,她故意嚼得叭唧叭唧滴。 只可惜,至到她吃完了,凤九都跟睡着了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美食诱惑失败!这只凤雏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一时半会儿是收服不了。来日方长,慢慢来吧。风可儿看了一眼天色,决定先下山坡去搭窝棚。不然,风来风往的,这光秃秃的山顶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木有,漫漫长夜可怎么过哦? 目测一下,从这边的石崖到下面的山坡,大概有百来米的垂直落差。好在,这处崖壁不是很陡,且表面爬满沟沟缝缝。又是盛夏,正值植物生长的旺季,崖缝里长着稀稀落落的矮灌木丛,还有一些老藤老蔓。风可儿觉得以她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陡手爬下山崖。 站在崖边,仔细察看了小半个小时,她终于确定好了一条下坡的路径。 “rou鸟,我到下面山坡去看看,你留在原地等我回来,不要乱跑。”冲那个倔强的背影吼了一嗓子,风可儿一手拄着木棍当拐棍,一手拿着匕首警戒,开始下坡探险。 其实,凤九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她。她的冰透镜取火很神奇,他小小的震憾了一下。只是,她接下来的种种显摆,却令他既是好笑又是好气:哼哼,就凭这点手段,也想收服本座?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看到她识趣的适可而止,没有再做出无聊的举措,他最终决定再原谅她一次——终归是他强制缔的约,冒犯臭丫头在先。所以,也难怪臭丫头念念不忘要收服他,想扳回点面子;再者,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契约搭挡,闹内讧摆明就是双输。他一个活了十多万年的上界尊者,有必要跟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呕气么? 谁知,正当他琢磨着该如何找个台阶,过去喝一口飘着淡淡的灵气的热汤时,这丫头竟然一意孤行的下崖了! “喂……”凤九转过头来,张张嘴,复又闭上:一来,臭丫头动作怪麻溜滴,此时崖边上哪里还有她的人影?二来,臭丫头又倔又犟,外加自以为是,压根就看不起他,怎么可能听得进他的劝? 罢了罢了,且让她吃点小苦头,长些记性。他叹了一口气,踱到火堆旁。 火堆没有被扒灭,依旧烧得毕剥作响;饭锅上倒扣着锅盖,偎在火旁;锅盖里摆着烧得焦黄香嫩的一只鸡翅膀和一只鸡腿;guntang的青铜锅盖煨得鸡腿和鸡翅膀冒油,滋滋作响。 显然,某人很有心的替他留了吃食。 凤九微微皱了皱眉头,哼道:“死丫头,算你还有点眼力劲。”好吧,看在这些吃食的份上,呆会儿若是臭丫头惹了麻烦,他可以考虑让她少吃些苦头。 若是风可儿能听到他的心声,十有八九会跳起来大骂“乌鸦嘴”。她下去后,腿还没站稳,就隐隐听到一阵轻微的“咯咯”的鸡叫声。那声音离她有数百米远,跟一楼邻居家的“大芦花”抱窝时发出的声音差不多。 这附近有野鸡窝?怎么可能?她的目力这么好,在上面明明连根野鸡毛都木看到! 轻“咦”一声,风可儿攥紧木棍和匕首,猫着身子,蹑手蹑脚的循着声音摸过去。 最终,在一块灰白的大石板旁,她停了下来。 声音确确实实的存在,就是从大石板下面发出来的。 大石板呈不规则的四边形,面积大约有二十平方米,略微向上带点小坡度,但是表面还算平整,在上面摆桌麻将,完全不成问题。 前车之鉴,风可儿再三确定附近没有公野鸡活动,这才轻手轻脚的爬上大石板,走到边缘,低头察看。 不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mama咪呀!大石板近一半是搁空的,下面竟是个超超大的野鸡窝,里头蹲着好多大个的野鸡! 一、二、三……有不下十只麻点母野鸡王!还有一只毛发艳丽、通身油光发亮的长翎公野鸡王。 大概是因为午后的气温偏高,大家刚好在午睡:母野鸡王们分散四周,而鸡群的中央,公野鸡王和一只母野鸡王交颈而眠。 最里边,有一只母野鸡王在抱窝。“咯咯”的呤唱声正是它的梦话。 该死的大石板遮住了她的视线,以至于她在上面来回察看了N次,硬是没有发觉这里存在着偌大的一个野鸡皇/宫! 呜呜,早知如此,打死她也不会下来滴。 风可儿捂住嘴,缩着头慢慢的往回退。 先前猎杀公野鸡时,她已经领教了什么叫做“火属性”。虽然不知道在山脚的小院里,那只麻点母野鸡王为毛不吐火,那样的话,谁死谁活还真是两说,但是,一连串的怪打下来,她发现毕竟是你死我活的敌我搏杀,怪们战斗意志那是相当相当的顽强,所以,还是敲黑棍的方式比较适合她。呃,她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好运,碰到小院里的那种傻怪。 一只白阶的公野鸡已经如此棘手,更何况是不知道战斗系数高出多少倍的野鸡王一家!mama咪呀,光数量就是十个手指头数不过来。 所以,某人连黑棍也不敢使了。升级神马滴都是浮云,眼下,她只求老天保佑,能全身而退。 然而,事实证明,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滴。 她后退时,很不幸的踢到了一颗小石子! 只听见“咕噜”一声,小石子滚了两滚。 她发誓,小石子最多滚出去两个拳头的距离。那声音也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是,那只抱窝的野鸡mama听见了。 丫的立刻睁开眼,警觉的侧了侧头,确定声音来源于头顶。于是乎,它高昂着头,张嘴尖叫:“咯咯——咯咯咯——” 警报拉响,鸡王鸡后鸡妃们全醒了。 “喀——咯!”公野鸡王被搅了春/梦,脖子上的鸡毛根根竖起,真正的“怒发冲冠”,拍打着翅膀冲出鸡群,飞身跃上大石板。 除了那只抱窝的家伙,其余的母野鸡们是尖叫着紧跟其后。她们的战术意识不错,转眼之间就挡在风可儿的身后,彻底切断她的退路。 某人成了华丽丽的三明治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