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云飞翻开报纸忽然现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一号,自己来港岛已经一周多了。粗粗浏览了一下,展云飞迅速找到了他所关心的信息。
尖沙咀别墅的大火至今没有找到真正的原因,报纸的最后得出两个结论一是有可能跟黑社会内部帮派火拼有关,二是别墅的电路自燃。报道中并没有提到展云飞的名字。
展云飞这才放下心来,刚才他还在担心洪青会将这笔帐算到自己的头上,看来他们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帮派的内幕,和他们所做过的丑事。
展云飞从米忠杰那里知道,南振明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每天清晨六点会准时在大清花茶楼喝茶,展云飞五点半的时候就来到了茶楼,选了个正对着门口的位置坐下,他清楚的很,除了在门口截住对方,自己根本没有和他交谈的机会。
距离六点钟还差两分钟的时候,茶楼的张老板已经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迎接他最尊贵的客人南振明,他永远都是茶楼中第一个给南爷打招呼的人。
蓝色劳斯莱斯停靠在茶楼门前,一个穿着灰色唐装的老人在两名中年人的陪同下准时走入了茶楼。
张老板恭敬的鞠了个躬道:“南先生早!”
那老人和蔼的点点头,他中等身材,略微显得有些福,慈眉善目,嘴唇上留着一撮修剪整齐的胡须。
如果不是听到张老板这么叫他,展云飞根本想不到这样一位老人就是叱咤港岛的****巨擎。
展云飞还是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道:“南老先生!”
南振明花白的眉毛微微动了动,却根本没向展云飞看上一眼,继续向茶楼上走去。
展云飞大声的喊道:“南老先生!”
南振明左侧的那个中年人愤怒的转过脸来,他的手掏向了怀中。
“我这儿有一封您老的信!”展云飞连忙从包中取出了米忠杰的信。
南振明已经走上了楼梯,那中年人向展云飞走了过来,从他手中接过信,转身上楼去了。
展云飞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八点钟了,南振明还没有从楼上下来,看来米忠杰的信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古人道:人走茶凉,父亲已经死了,这南老头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欠过的人情?展云飞的心里直犯嘀咕。
服务生已经为他添了五次热水,展云飞面前的茶点已经吃光,正在他的希望一点点被磨灭的时候,南振明包厢的门终于开了,他走过展云飞的身边仍然没有看上一眼,展云飞刚想开口,那中年人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个字条:“下午三点,你拿着字条去振明货栈找我!”展云飞惊喜的点点头。
等到南振明走远,展云飞喊老板结账,那老板满脸堆笑的说道:“南老先生已经把你的帐结过了!”
展云飞浮起了一丝笑容,南振明无疑给了他一个讯号,过去的事情他并没有忘记,看来这次没有白来。
展云飞准时到达了振明货栈,既然对方给他约定了时间,过早过晚都是不礼貌的事情。
门口的警卫看到字条,在例行检查完展云飞随身携带的物品以后,亲自开着电瓶车把他送到了三号仓库的大门外,路途中用对讲机通告了里面。
仓库的大门缓缓开启,展云飞背着他的旅行包慢慢走入了这间巨大而空旷的仓库。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尽头的南振明,他的两旁站立了许多西装革履的人。
展云飞粗略的算了一下一共二十四个,不知道南振明搞这么大的场面究竟是什么目的,他来此之前本以为南振明会私下跟自己谈话,看来南振明做事的方法确让人琢磨不透。
南振明示意展云飞站在原地,仓库的大门在展云飞的身后缓缓关闭。除了他和展云飞头顶的那两盏灯光以外,其余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
南振明点燃了一根雪茄,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道:“今天我把二十四堂所有的堂主召集到这里,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们商量!”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南振明用手指点着展云飞的方向道:“这个年轻人叫展云飞,他是洪青会老大展雪融的亲生儿子!他今天是来投奔我的!”
所有人都被南振明的这番话震惊了,互相交头接耳的说了起来。南振明笑了起来,他开始笑的时候,所有人立刻沉默了下去。
“洪青会的孟博仁和颜玉庭放出话来,他们要展雪融的儿子死在港岛!”南振明顿了顿,又说道:“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情?”
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南先生,我觉着我们不应该趟这趟混水,洪青会虽然跟我们向来没有什么交往,可是也一直都相安无事,要是因为这个小子搞得两帮不和,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
“是啊,南先生,从江湖道义上说,我们毕竟是同道,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该妨碍别人清理门户!”
“不就是收个小弟,有什么好怕的,洪青会?老子还从没放在眼里,我们要是不收,人家还以为我们怕了洪青会!”
南振明大声笑了起来道:“展云飞,你为什么来投奔我?”
展云飞显得异常镇静地道:“说实话,是别人介绍我来的,我从京城没来几天,对你们港岛的帮会也没什么了解,甚至可以说昨天之前,我还不知道港岛有您这么一位南老爷子!”所有人都静了下去,他们的目光聚焦到展云飞的身上。
展云飞接着道:“洪青会之所以这么恨我,也是因为我爸,我来投奔您,多少因为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如果继续留在港岛,恐怕不死也要被他们弄到监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