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了两位大臣的话,虞襄公双眉微皱,低吟一声:“你们说的似乎有道理,方离这段日子展的实在太快了,若是把池阳的军权与政权全部放给他,未免有些大权独揽,产生隐患。”
太子姬亏趁机站出来施礼道:“杜袭将军年事已高,昨日告诉我准备解甲归田。他的儿子杜灏熟读兵书,弓马娴熟,可以继承杜袭的中将军之位,并派去池阳坐镇!”
“司徒公孙衍长于吏治,熟悉河东的地理,杀伐果断,可以派他赶往河东整顿新归顺的百姓。让这些刁民多多为我们虞国出力,而不是来坐享其成!”
太宗蒯朋也跟着姬亏举荐人选,两个人一左一右,恨不得把方离的权力剥夺的一干二净。
“胡闹!”
一直旁听的百里奚脸颊微微抽搐,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大喝一声,“方离为虞国一下子招募了八万百姓,扩充了八千将士,加固了池阳关的城墙,立下了不世之功。朝廷应该加以封赏才对,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好像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虞襄公露出尴尬的笑容,捻了捻胡须道:“对喔……咱们这样对待方离恐怕有失公允吧?”
眼见即将扳倒方离,姬亏对百里奚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趁热打铁:“父亲,治国不能优柔寡断,正是因为方离太能干了,所以我们必须提防他坐大。如果父亲要赏赐他,把他调回王城担任个文官就是了。”
百里奚愤然道:“荒唐,自古以来为君者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还从未听说立下大功之后被从边关调回,由武将变成文官,明珠暗投,大材小用!若这样做,岂不让前线将士心寒,惹天下人耻笑么?”
“嗯……相邦言之有理!”姬阐不停地捻着胡须,犹豫不决。
太宰杨柏见姬亏无法说服虞襄公,又来帮腔:“主公,咱们虞国三百年历史,可从没有人一下子招募过八万百姓,这方离如此善于蛊惑人心,不能不防啊!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武将权力过度膨胀之后难免会拥兵自重,主公必须未雨绸缪,杜绝隐患。”
百里奚愤然道:“方离的为人老夫一清二楚,我以这把老骨头担保,若是方离将来有不臣之心,我便撞死在这大殿之上!”
“哎……相邦言重了,寡人就算不信方离,还能不信你么?”姬阐悻悻笑道。
百里奚继续道:“而且这八万百姓是因为方离才归顺我们虞国的,如果贸然把方离调走,很可能导致人心惶恐,万一他们都投奔了晋国,那可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啊!”
见双方争执不下,一直看戏的大夫宫之奇趋前一步,道:“主公、相邦,你们看这样如何?让方离继续担任池阳关主将,安定军心,再另外派遣一名文官前往河东整顿百姓,建筑新城。这样既不会让方离独揽大权,又不会引起百姓惶恐,对方离也算公平。”
姬阐正骑虎难下,打算把事情处理完了继续和爱妃下棋饮酒,当即一口答应下来:“宫爱卿这个方案最好,那就传寡人口谕,擢升方离为中将军,继续坐镇池阳。另外选拔一名文官前往河东安顿百姓,建筑新城。”
蒯朋继续力荐公孙衍:“臣认为公孙衍有胆识,有能力,杀伐果断,是前往河东的不二人选。”
虞国有相邦为百官之,下面设有六卿,分别是太宰、太宗、太史、太卜、太祝、太士。六卿下面有五官,分别是司马、司徒、司空、司寇、司士,对应武将的上、中、下三阶将军。
姬阐已经有些不耐烦,袍袖一挥做了最终的决定:“那就派公孙衍去河东担任地方官吧,供应物资之事由相邦全权负责。寡人倦了,你们退下吧!”
百里奚走后方离洗了个澡,顿时变得容光焕,神采奕奕,引得百里大小姐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