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闭上了眼睛,仔细的分析了起来。片刻后,开口道:“兄长,当时只有你和杨志两人知道!”
“是!”梁中书道:“为了防止泄密,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毕竟,动静太大了,也不好!”
王斌点头,倒是明白。
大张旗鼓的送,其实影响不好,能低调就低调。
似乎只有梁中书和杨志两人,知晓一切。梁中书监守自盗,不可能,丢失了生辰纲,也要补上去;不会因为丢了,就不交了。
至于杨志,监守自盗,也不可能。
毕竟,对于杨志这个官迷而言,当官比金钱更重要。
实际上,这年头,很多人是要官不要钱,钱重要,可官更重要。
“看来,梁府中有内鬼,与晁盖等人暗通消息,不然晁盖等人,也不会有准确的消息!”王斌说道:“又是一场官匪勾结的案件!”
“我也知道,可是府邸太大了,想要探查,却不好查!”梁中书叹息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不说了,吃酒!”
“好!”王斌说道。
十万贯,对于那些草寇,山贼之流,可能是一笔天文数字,可是梁中书而言,不过如此。
在后世的华夏,官员不许经商,官员不许贪污,一旦涉及了,轻则是双规,重则是当场判刑。
可是在宋朝,却是允许官员经商,可以说仗着权力之便,哪怕是合法合理的经营着,一个官员也可以轻松财。梁中书为大名府知府,相当于是后世直辖市市长。
在这个位置上,梁中书即便是不贪不占,清廉至极,也是容易财致富。
十万贯看似很多,其实对梁中书而言,只是毛毛雨,一点也不在乎。
而这些给岳父的钱,到了蔡京手中,真正用于奢侈享受的,真的没有多少钱。
靠吃喝玩乐,又能花了多少钱。
很多钱,多是补贴官家损耗,还有一些财政上的欠缺。
毕竟,宋朝出现了财政赤字时,靠着正常的手段,很难弥补,只能靠着灰色收入进行弥补。
喝酒喝高了,王斌也有些迷迷糊糊,被一些侍女扶起进了一个精致的住所,躺在了大床上,隐约感到了一位女子美妙绝伦。
迷迷糊糊中,好似做梦一般。
次日清晨,王斌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感到身边有一个女子,赤身果体,浑身柔美至极,此刻看到王斌醒来,不由有些惊慌,上前道:“大人,可需要奴婢,继续服侍!”
“不用了!”
王斌叹息了一声开始起床。
只感到,他堕落了。
在科举前,他想当一个清官,可是科举之后,王斌却是实实在在的贪官。
而且,必须要当贪官,才能混下去。
在大宋王朝,无官不贪,一个官员不贪不占,意味着被孤立在圈子之外,一辈子坐着冷板凳,一辈子不要想着升迁了。
想要当官,必须要融入圈子内,成为其中的一员。
曾经,王斌也有些不解,可是蔡京给他讲述了一个故事。
一个县遭受了洪灾,河坝倒塌,需要朝廷拨款,修建河坝。
而此刻,县令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当清官,获得好名声,恶了上司,上司一怒之下,拨款极少,甚至是没有;一个是当贪官,贿赂上司,上司高兴了,立刻拨下来钱款。
几天后,在一个县衙中,一个县令正在向一个上司,送上了金银行贿。待这个上司离去后,县令立刻露出了浩然正色:“终有一日,我必扫尽天下佞臣!”
侍妾不解道:“老爷,既想扫除庸吏,却又为何自污,甘愿贿赂上司!”
县令道:“清名污名,不值一提!我若只求清名,不能为官,于一县百姓何益!若不自污,便无法保全百姓利益。我是能臣,并非廉吏,若不迎合世俗,便无法为圣上解除任何烦恼。伯夷叔齐高洁,却于天下百姓无益,高洁何用?陈平盗嫂欺金,却为主分忧。萧何自污,方能令主上信任。我愿做陈萧之辈,以我之能,兼济天下苍生。今日之浊,是为了来日之清!”
这个县令,就是少年时代的蔡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