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执事弟子头低得更狠了些,“是很多年前,卢悦身份刚暴出来时,谷正蕃迁怒之下,赶到外面的亲生子,排行十三,名谷令钊。”
谷令钊?
池溧阳迅速地脑海里,翻这个名字,半晌之后,有些不敢相信,“是那个当年,用水箭术,把还是侍女的卢悦,重伤的那个人?”
“是!”
“他在外面反而筑基了?还回到朝不保夕的谷家了?”
“是!”
“……呵呵!有些意思!”半晌之后,池溧阳摸摸下巴,“这件事你们怎么早不报上来?”
谷家收留这个人,就很有意思。谷令钊能在筑基后,还回现在的谷家,就更有意思了。
不过再有意思,好像也不能跟谷令则和卢悦,如果知道他的身份后的反应有意思。
连他都惊讶的差点摔跤,谷令则……还有卢悦,又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这个人?
执事弟子擦把汗,不是他不想报,而是……
“谷令钊为人谨慎,只是通过血脉盘,回归谷家,一直未把真名示人,这次若不是因为背水之擂,他只怕也不会暴出真名。”
“噢?”
池溧阳若有所思,在殿内转过两圈后,“胡家已经捆了二十几个谷家人了吧?”
“是!背水之擂,一共十二台战擂,谷家对胡家,一胜四负,一负为九人,冲和一局后,他们被捆二十七人。”
池溧阳定在当场,这么惨?不过,片刻后他差点把眼泪笑出来。
“哈哈哈……!龙生九子,九子不同,师尊若是回来,帮我禀告一声,谷家的事,我要亲去看查。”
这……
“去吧!”
执事弟子没反应过来,西泽掌门却已抚着长须,从外面缓缓踱步而来,刚刚他已经从花散师妹那,把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溧阳,你要记住,不管逍遥那边有无反应,都不要让胡家太过,必要时候,保谷氏子弟性命。“
宗门虽然对门下各世家抢地盘的争斗,一直持不管不问的态度,可谷家现在到底不一样。
谷令则马上就要进阶元婴了,虽然她顾忌着卢悦,对谷家之事多有回避,可……那丫头也是心软之人,若是出关知道谷家筑基以上,全都陨命,只怕在心境上,会有一丝破绽,留永久遗憾!
现在的西泽掌门,其实早就把自家几个弟子的定位,放到化神上了,哪里肯让有缘问鼎大道的优秀弟子,因为那些不起眼的小事,跘在那里。
相比于外宗的卢悦,到底是自家弟子更为重要。
甚至一丁点的可能,他都不要赌。
”……弟子尊令!“
池溧阳瞄瞄随后而来的花散师叔,一顿之后,马上明白他们的意图,一礼退下。
“师妹,你说卢悦会否来灵墟,阻止胡家吞并?”
花散朝这边所有执事弟子,挥挥手,殿内之人,鱼贯而出,“师兄,我们打个赌如何?”
“噢?你想赌什么?”
“我赌——她会来。”
西泽摸着自己的长须,目露笑意,“看来师妹这几年,修心养性的不错!”
“不是我修心养性的不错,而是……应该是有人,早就算好,她一定会来。”花散微叹口气,为了自己的徒弟,她再看不上卢悦,也不能让她在灵墟宗地盘上出事,“谷家之事,绝不是普通的世家争斗。”
西泽的长眉挑挑,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妹,把唯一的徒弟,疼得比天大,别人不在意谷家,她却会因为谷令则,不会松下一点气,“你……一直有查谷家之事?”
“不错,谷家再式微,那些人再认为谷令则不会管谷家事,可真正敢出手要谷家子弟性命的,除了穷凶极恶之人,便只能……是那边的人了。”
“噢?”西泽掌门皱眉,“世人都知道,卢悦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谷家,那边人朝谷家出手,难不成还想帮她一把不成?”
花散摇头,这也是她一直不解的地方,“魔门手段,向来诡异!卢悦后台不少,难保他们不玩长线钓鱼之类的……,师兄,我们真的不能不防!”
防吗?
西泽掌门在大殿绕了两个圈,不说卢悦自身对归藏界的贡献,光自家弟子那边,他也确实不能……
“那……你也去看看吧!”
花散就等他这一句,一礼间,就要退下,
“师妹,”西泽又叫住她,“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丫头,真能在百忙之中过来,明面上有溧阳出面,就行了。”
有池溧阳这个掌院执在,如果真有事,调动坊市那边的灵墟弟子,根本没问题。
反而是这位师妹……几番与谷家算计卢悦。
这些年来,他早看出来了,那孩子是个眦睚必报的主。无机会便罢,有机会,那是绝不肯吃一点亏的。
万一……真的在坊市跟她对上,最后为难的,只能是谷令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