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硕和崔岭这两个人,她都认识啊!
当初在人屠子师父的地宫里,她可是扮成黑无常,把他们厉害的儿孙,全都宰了呢。
这一出去,万一因为话说多了,让他们怀疑到什么,可乐子就更大了。
“什么叫藏头露尾?”长白星君维护道门弟子,义不容辞,“有本事,你们这些老家伙别都以大欺小啊!
可惜呀,某些人,就算以大欺小了,也连人家一片衣角,都没摸着呢。”
“你……”
“别你呀我的了。”长白现在的腰杆子,可是挺得直直的,“老头子我还有事,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瞎磨讥。今天带队的是谁?活既然干完了,就都退了吧!”
真打起来,人家两个化神。
虽然楚家奇挺厉害,可谁能说,魔门那边,真的就只有这两个化神?
反正,他长白不信。毕竟这么多年,这些个家伙,为卢悦出动的人手,已经数不胜数了。
现在把姓丁的撂出来,当诱饵,后招定然还会有。
谷令则闻言拱手拱得飞快,第一个走人。
知道妹妹在哪的时候,她就不想呆这里了。
只是当时丁岐山太不可一世,害得她以为那家伙,真的长进了,不敢分心。
谷令则一边走,一边把神识微放,观察后面的人。
观战大部队匆匆拱手,跑得很快,甚至好些人,恨不得马上就退回坊市。
太危险了!
今天这一战,虽然精彩,可……真的太危险了啊!
幸好卢悦聪明没出来,若不然……
道魔的真正血战,也许已经开始,他们大家……或许已经有人陨命了。
“两位慢慢找人,长白告辞!”
长白星君断后,拱手间,才不管这些人,黑黑白白的脸。
雷硕和崔岭的拳头,捏了散,散了捏,半晌之后,现人家安安全全,俱都退回坊市的时候,终于一齐狠瞪了丁岐山一眼,跺脚走人。
道魔的真正大战,现在,不能由他们始,不走,还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吗?
山风在楚家奇的剑痕前打了个旋儿,带起的呼呼风声,凭添了好些苍凉!
丁岐山在风声中回过神来,游目四望间,实在没想到,信心满满,众星捧月一般过来,结果……只因为他慢了那么几步,就再没人理他了。
没人理了呀?
是那些人,也知道,他要被魔主惩罚了吗?
丁岐山叹气,怎么办?
回去要怎么交待?明天后天的约战,他接……还是不接?
谷令则厉害,洛夕儿也厉害,管妮因为凤凰火,就更厉害了。
偏偏这两个人,都有压制幽泉的东西,真要打起来……
丁岐山长眉都有些耷拉下来了。
以为必胜的一场仗,结果变成这个样子,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的能力。
就算现在跟冥厄魔主说,对仗卢悦,他会赢,也没几个人,能相信他了吧?
“……走吧!”
魔灵幻儿出现的时候,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是在担心,那些魔主们生气,就大可不必了。”
噢?
丁岐山欣喜看向她,“是……你,帮我……帮我说情了吗?”
说情?
用得着的时候,他是这样的嘴脸,用不着了……
魔灵看到这样的幽泉之主,心下其实很有些苦涩,“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冥厄那些人,把你从魔池中放出来,真正要对付的,只是一个人。”
搂草打兔子,跟道门打架,只是顺手罢了。
对那些人来说,对她来说,他们大家的目标其实是一致的,就是把卢悦杀了,把她的神魂祭奠给那个人。
“我……我果然是被利用的吗?
丁岐山心中五味混,酸甜苦辣咸,混到一起的味道,真是让他心头滴血。
谷令则说他蠢、卢悦说他蠢,不管他有多少反驳,现在在世人眼中,他其实就是蠢死的吧?
他的志得意满,他在冥厄魔主面前的胡吹大气,其实在人家眼中,真是一场笑话吧?
“明天,我……我怎么办?”
……
相同的话,卢悦也在问她自己。
明天,她该怎么办?
再由着管妮,用凤凰火把幽泉打下去吗?
与丁岐山错过的一次次,是因为……因为他,还没到真正该死的时候吗?
“你就别再想了。”
飞渊给卢悦倒好一杯茶,亲自捧到她手上,“看丁岐山的样子,就是颗棋子,是魔门那边,特意引诱你的棋子。
卢悦:“……”
虽然她很想反驳,却反驳不出来。
“该见的人,都见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无渊海?”飞渊心中忧虑,“泡泡还在等我们呢?”
他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长白那么晚出现,他就感觉不对,现在回到坊市,心里的那种莫名危机,没有放松,反正更厉害了。
不对,太不对了。魔门拿丁岐山当饵,他能防得了一次,能防得了二次,三次吗?就算能防,他凭什么,要拿师姐的命,在这里赌?
“……你……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卢悦端着茶,沉吟半晌,反问回去。
“越快越好!”
飞渊面容严肃,“他们为你出动了多少人?所以,这一次不可能,就两个化神修士。”
卢悦凝眉,“可……你也看到了,确实是两个。”
“你不觉得,我们回来的太快了吗?”飞渊的眉心拧成了疙瘩,“丁岐山出现,也不过才区区八天,也许,他们真正堵我们的人,还在外围。”
卢悦悚然一惊。
“师姐,我们不能在这里,跟这边的任何人接触。谷令则还有二师兄他们的本事,你也看到了,他们……他们能保护好他们自己,我们……我们也保护好我们自己。”
“好!听你的。”卢悦缓缓点头,不听也不行,她在飞渊紧张的神态中,感觉到某些不对。
师弟害天下所有人,也不会害她。他既然这样急迫,万一……
“那我们现在就走。”
飞渊迅速拉她站起来,“我们让他们把饵放烂放臭,这样弄个两三次,饵子就不会再被人注意了,到时,你想怎么杀丁岐山都行。”
卢悦无语,这是真把她当鱼了?
两人从三楼下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在厅中喝茶的谷令则。
四目相对间,彼此都明白,又要分开。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修士满头大汗地奔进来,“卓师兄,传送阵,传送阵坏了呀!我们……我们谁都走不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