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原本沉沉稳稳,无形中压他们一头的小丫头,只因为三河的一句话,即震惊又恍然的蹦起来,一群人精子老狐狸哪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令师弟……,就是陪你进到木府的人?”
应该是,肯定是。
卢悦强自抑住心间的剧跳,伏跪到三河星君面前,“前辈,您……您还记得我师弟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
三河努力地想!
不仅三河在想,所有人都在想!
卢悦从满怀的希望,到慢慢的失望绝望……好像只过了一刻,又好像过了无数无数时光,甚至在片刻间,好像把鬼面幡三百年的求而不得,又重新经历了一遍!
无论她多么祈求,都没人……能帮一把!
谷令则只看到她再爬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妹妹现在的心境不对,若是自己再把娘可能帮她们借运之事,说出来,她或许……或许就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了。
谷令则深切怀疑,暴怒下的卢悦,会先一剑劈了她,再一剑劈了她自己,然后拎着她,一起去找娘算帐。
“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吗?”
突如而来的妹妹,让谷令则吓得瞳孔紧缩,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会,她完完全全地感觉到,妹妹身上的戾气,在往她身上来,那种恨不能择她而噬的感觉,实在让她……
“卢悦!你在干什么?”画扇比很多人都了解她们两个,虽然不明白徒弟为何要把出不了的郁气,那般准确地往谷令则身上的撒,可此时时间不对。
明明她还不知道借运之事,那……现在这个样子,显然,对谷令则这个姐姐,虽然理智中,一直努力想要爱护,可其心结……一定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阿弥陀佛!”身为佛家大师,悲风当然也知道此时的卢悦不对劲,大声宣佛站到谷令则面前时,其实已经用了清音咒:“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魔其心,施主还要放任自己的心吗?”
放任吗?
卢悦站在原地,面对光头和尚,到底有些明白哪不对,收敛满腔戾气的时候,脑子又有些清明,“不是说回归藏界不再出来吗?你怎么……又来了?”
说到这里时,脑中所有记忆,忍不住又乱了一下。
刚刚看的玉简里,有长白为修真联盟开脱的很多事。
上面说,他们为帮她,不得已把谷令则叫到灵界,为了让她能更好地勾通到她,还给她服了无意识的域外天魔。
而且,谷令则还真的勾通到她了,还助她在木府得到灵力,现不对时姐姐为了助她,差点丢命……等等一大堆的话。
那些个,她全不记得了,可是下意识地,她又相信,长白星君不会在这种事上乱说。
卢悦慢慢抚向额头,觉得那里面,疼得要裂成几瓣了,“对不起,吓着你了。”
“……”
这比不道歉,还要让谷令则心惊,“阿悦,不要着急,我们缓着点来,缓着点来好不好?”
被天道抹去的记忆,哪能那么容易被她找到?
谷令则怀疑她一次又一次地折腾自己的神魂,然后把的很多记忆弄混了。毕竟有一段时间,妹妹就不是谅解她,就是恨她。她刚刚……很像是回到了那段时间。
“这里找不到答案,我们可以回归藏界,回逍遥门找,那里……那里的记忆,还有你们同峰学道的痕迹一定会有更多的。”
她到底没敢把话说得太满,只怕妹妹在逍遥大佬那里,找不到要的名字,会陷入更大的失望自毁之中。
卢悦定定看了亲姐一眼,说实在的,她真为这个提议心动,可是……可是她不能走。
这才过多长时间?
她已经记起长寿了,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已经知道是师弟,也许……可能……她再努力努力,就可以知道他了呢?
她先要把他记得,再要把修为弄上去,然后重新进木府。
回归藏界会浪费多少时间?
她不能浪费,也浪费不起。她正要摇头,说不回去的理由时,就听上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卢悦不能回去,域外馋风的事,没解决完,她哪里也不能……”
“咳!咳咳……”
长白迅速以咳嗽打断。
卢悦已经回过头来了,面对压迫过来的目光,她终于找到出气口,语带讥诮:“解决域外馋风?前辈真是好大的口气。”
天盛星君:“……”
他非常想反驳,想大怒喝骂,可是人家说的却是事实。
域外馋风那东西,覆灭了远古修仙界,一直到现在都存于世,这其间的种种,恐怕确实不是他们能解决的。
“晚辈解决不了域外馋风的事,那东西,也不归我管。”
卢悦环视修真联盟的这些人,“……想要我以功德相助也不是不行,上苍楼得朝我开放三百年,助行元婴修为的养婴丹五十瓶,加强神魂的无意识域外天魔一只,另外,修真联盟还得无条件答应我三件事。”
啊?
长白等人面色都不太好,他们想到她会提要求,可是这么多,就太过份了。
“大胆!你也是道门弟子,域外馋风关系到天下苍生,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天盛星君自觉抓到她的把柄,“画扇道友,还请你管管你的好徒弟,因为她进了木府,这段时间,我们忙成了什么样?
卢悦,虽然老夫不否认,我们这些老的,真正助到你的少,可你也不能这般置天下大义于不顾……”
“我有不顾吗?”卢悦施施然的话,把天盛气了个仰倒,“我只是被上次的大义吓着了,想要提前要点补偿,怎么啦?
明人不说暗话,堕魔海时,我就已经为道门的大义牺牲过一次,敢问那一次,修真联盟做为守护道之大义的所在,为我做过什么?
前辈这般气急败坏,说过来说过去,不过是舍不得东西罢了。身为道门前辈,您这般,把所谓的大义,扣在我身上时,敢问,您摸过您的良心吗?”
“……”
天盛脸上的颜色一下子无比丰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