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星君直视卢悦,“你二人到底谁记谁的多,老夫不知,不过此印大成,说明你与谷小友的缘份,亦是天注定。”
卢悦闭了闭眼,非常想说,去他娘的天注定。
她只是想喝一碗孟婆汤罢了,只恨丁岐山自暴的不是时候。
“前辈……!您只说,怎么解吧?”
“借运之符,相对来说,有借有偿,你们是双生之体,古籍记载,上古拥有双生之体的两位大能前辈,在进阶到元婴中期后,不仅能互借灵力,还互借经验,互借神魂……”
三河星君打出一面水镜,“你额上的印符,此时细看来,其实并没有影响你的运道,反而因为借运之符有借有偿的特性,还有你与谷小友双生之体的特性,是你得惠多些!”
啥?
卢悦看谷令则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
难不成她还借了她的运不成?
这根本不可能,这个臭老道,就是来骗人的。
虽然昨日谷令则说她比她倒霉的时候,她死不承认,可是事实上,她就是比不了她,所以,她不可能借了谷令则的运。
“当日你的魂灯突然熄灭,老夫后来也过去看了,是令姐谷令则,以她的整个命魂相引,才重新燃起你的魂火。”
卢悦:“……”
不是安家的三如针吗?连三个紧要命穴都被安巧儿扎了。
“老夫非常想帮你们解了此符,因为它的颜色再深一些的话,谷小友可能性命不保。”
啊?
谷令则根本不敢相信,她一直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性命不保?
三河深叹一口气,“天道虽然飘渺,可总是给人一份生机,谷小友现在没感觉出来,是因为你们是双生之体,卢悦的运道,亦在带动着你。”
谷令则:“……”
“三河,你别是给我们胡诌吧?”画扇也不相信,“借运就是借运,你算算她们两个的命,卢悦是背到家了,谷令则却事事顺遂!她们是双生之体,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谁借了谁的好吧?”
“卢小友的命理,飞灵道友给她推算过吧?她从来都是吉藏凶,凶暗吉的。”
不被人相信,三河有些心累,“若是她的运道,真被谷小友无意中借去,你换个人试试她经过的那些大凶之事,看看有几个能逃出命来。”
卢悦眨了眨眼睛,她有些信了三河星君的话。
借运之符,是真的历经两世,上一世,她早早死了,这一世,如果真的有借有偿,那应该是谷令则……偿运。
“不管谁借谁的运,您就说,怎么解吧?”
说这话时,卢悦很紧张,这世上,她再不能丢了姐姐。
谷令则沉默着,已经顾不得想两世印的所谓两世意思,细思自己最近,到底是走运,还是倒霉。
“在你!”
啊?
卢悦万般不解,瞪着三河老头。
“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殃于杀。”
三河星君的话,带了清音咒,直直印于卢悦脑海,“小友执念已生,若不及早回头,伤人必伤已。而那个已,可能不是印在你身……”
不是印在她身上,那就是印在与她是双生之体的谷令则身上吗?
卢悦垂下眼睑,她现在的执念是什么,是重回木府,找回记忆,找回师弟。
下意识里,她其实也觉得,找回记忆与找回师弟同样的重要。好像那份记忆里,有要命的东西,若是不记得,会很麻烦很麻烦。
域外馋风,弄出那样的天道异象,其实不仅是要他们的命,还想要毁去他们的所有记忆吧?
那……那份记忆里的东西,一定非常非常重要。
卢悦抚住额头,看向水镜中,那个好像长在血肉中的朱红色圆符时,远在魔域深处,躺在棺材里的大人,在沉浸了大半年后,头一次又积满了力量,动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棺材连声响动,可惜,他拼命想叫的人,却没有来。
幻姬死了,现在,他只剩独枯。
木府一行,亏到姥姥家了,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原先根本没看在眼里的小丫头,会在最后,突破木府天道的禁锢,暴出那么强的灵力,连古蛮傀儡身都被她毁了。
傀儡身一毁,又损失了一部分神,他沉睡的时间,无形中又要加长。
加长便加长罢,只要域外馋风的事,没暴出来就行。
可是……,独枯之前那么恨魔星卢悦,如果她真的死在木府,这么值得高兴的事,他应该会跑到这里,边喝酒边跟他絮叨的。
他怎么没来呢?
大人心中很打鼓。
包十七那个笨蛋,把木府弄成那幅德行,而‘人’那个东西,从来都喜欢多思多疑,万一被他们摸到什么蛛丝马迹怎么办?
大人在棺材里,急得想转圈,可是神魂的力量不够,根本驱动不了肉身。
他太需要,独枯来跟他报告外界的情况了。
域外馋风到底有没有被世人现,木府之事,是何结局?古蛮的傀儡一毁,他在天道那里的后续动作一定没跟上,那……天道异象会持续多久?
他好着急啊!
现在的修仙界,也许已经跟当年的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天才备出,那些个小虾小米,好像也与当年的不一样。
大人非常不想叹气,当年他纵横寰宇的时候,结丹元婴算个屁!
可恨去一趟木府,却愣是叫那些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害得几度抓狂。连最大的后手,也全在那里,化为乌有。
也许……
不能再躺着了。
大人深觉独枯这么长时间没回来,非常不对劲。
他沉睡的时间,真是太长太长了,曾经的震慑只怕早就不在,要不然,包十七犯蠢,彭十一那几个混蛋怎会不管?有他们比着,难保其他地方,那些个蠢家伙,能老老实实地,等他召唤。
他们一定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等不及了。
大人非常无奈地认识到这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