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犯下了罪,当安妮告诉我祁树礼要跟她约会的时候。
“考儿,Frank约我到太空针上看夜景,哈哈……”安妮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兴奋得满床打滚。
“安妮,Kvn知道了肯定不高兴。”我板着脸说。
“那有什么,谁知道他现在在香港有没有跟别的女孩子约会呢?我们很相爱,但一直是互不干涉的。”安妮说着就打开衣柜挑约会穿的衣服。我浑身虚脱般没有勇气再看她,回到房间就给祁树礼打电话,措辞很不客气,“你最好离安妮远点,她是耿墨池的妹妹!”
“知道啊,在医院第一次见面你就说了。”
“知道还跟她约会?!”
“Cathy,这就是你不对了。”祁树礼在电话里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你不理我,又不准我跟别的女孩子约会,我是男人,身边怎么能没女人呢?”
“满大街都是女孩子,一定要找安妮吗?”我的火药味很重。
“你怎么了?吃醋了吗?哈哈……那可是个好消息,你肯为我吃醋!”
“Frank!!”
“不要这么大声嘛,我今天心情很好。”
“你听好了,你要是敢伤安妮一根汗毛,我跟你拼命!”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好半天还在喘气。我无法阻止事态朝可怕的方向展,对什么都无能为力,尽管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就如此刻,我只能站在窗前,眼睁睁地看着祁树礼载着安妮驶向西雅图迷离的夜,泪水不经意间打湿了我脖子上系着的丝巾。
“你吃醋了?”耿墨池突然出现在身后,端着杯咖啡,虎视眈眈。
“没……没有,我吃什么醋。”我低头赶紧拭泪。
“没有吗?你好像还是很在乎祁树礼的吧?”他逼近我,目光探照灯似的停留在我泪迹未干的脸上,“不然你为什么哭?”
“不是你想的那样,墨池……”
“你不是我,你又如何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你误会了。”
“白考儿!”耿墨池说变脸就变脸,眉心突突地跳,“我是说过,在我死后你可以回到祁树礼的身边,但我现在还没死呢,你就为他争风吃醋!你当我是什么?真的以为我是行尸走肉,病入膏肓,完全不在乎身边人的态度?告诉你,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在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希望你全心全意地留在我身边,我死了,你爱跟谁跟谁!”
“耿墨池,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我对你还要怎么全心全意!”我被气得大哭,又不敢跟他吵,怕刺激他,谁知这更让他以为我是真的为祁树礼吃醋了,他把咖啡杯砸到地上,咆哮如雷,“你哭,我还没死你就哭!你未雨绸缪我不说你什么,麻烦你别当着我的面一套背着我又是一套好不好,看你刚才焦急难耐的样子,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是莫大的侮辱和打击……”
我又跑出了家门,当他情绪已无法控制的时候。
西雅图的灯火港湾就闪烁在眼前,我一个人走在清冷的街头,脑子里很多东西在来回不要命地激荡交汇。奔腾的海水,呼啸的风,耿墨池倒在地上的声音,我哭泣的声音,甚至祁树礼和安妮暧昧的眼神,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着扭了一下,又疼又慌,这时我骇然现自己竟站在了湖边耿墨池的船屋前。
我缩在船屋舒适的沙上,望着窗外迷人的港湾呆。因为长期没有人居住,船上已经断了水电,我找出一根蜡烛点上,摇曳的烛光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
正昏昏欲睡中,手袋里的手机响了,我还没开口,里面就传来英珠母夜叉似的声音:“你想死啊,这么久都不露面,怕我把你的男人抢了吗?想活命的话马上赶到瑞尼尔俱乐部来,Monca在这儿举行订婚宴会,十分钟!晚一分钟我挂了你!”
Monca和她的挪威男友波克订婚了,晚宴很热闹。英珠喝得满脸通红,也不管在场有很多客人,揪住我的衣领就往洗手间拖,把我抵在大理石墙上醉醺醺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恋爱了,哈哈……”
“好事啊,你快松开我!”
“你知道他是哪个国家的人吗?”
“反正是地球人。”
“是你们中国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