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顺着她的眼神一看，只见离的不远的一个夜摊上，围坐着一群半大的孩子，穿的破破烂烂的，正拿着串子狼吞虎咽。

吉祥努努嘴，小声道：“乞儿帮。”

第一次来到周山夜市的时候，曾经遇到过盗窃瓜农卖瓜钱的盗贼，吉祥和猫头鹰顺藤摸瓜，查到了那伙由半大小子组成的乞儿帮，盗贼窝，并且用幻术把那个小头目收拾了一顿。

这些小子看着年纪不大，但是也如同大人一般要了白酒，呼呼喝喝，浑身江湖习气，似模似样的推杯换盏，个个喝的脸红脖子粗的。

根本想都不用想，他们肯定还在重操旧业，只是头目好像换了，换成了当时二哥手下的那个面目黝黑的矮胖子黑子。

这些孩子都是惯偷，且缺乏教育和父母管教，即便经历当时二哥血淋淋的惨状，却也根本难改本性。

陆铮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些小孩既可怜又可悲，教训他们一顿根本无用，教化他们更是没这精力。杀掉这些小孩，陆铮自问也下不了手。

所以，对于这些小孩，连陆铮都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喂，陆铮，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陆铮拿着手机，忽然问道：“苗苗，你是警官。那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请教我？你打算干嘛？犯罪嘛？”林歆苗问道：“还是已经犯罪了？我告诉你，未遂也是会判刑的。”

“我可是良民好不好。”陆铮笑了一笑，严肃道：“我想请问你一个非常普遍的社会问题。乞儿帮，想必你听说过吧。我想知道，如果让你们警方处理的话，会采取什么办法？”

林歆苗沉吟了一会儿，苦笑道：“我当然知道。可那都是书本上的答案，无非是收容教育遣返回家。期望他们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是，那都是理想的办法。事实上，总是会死灰复燃，根本没有办法。这是社会的难题，警察也没办法。”

果然如此，陆铮道：“据我所知，这些乞儿帮很多都有大的头目控制。手脚利索脑瓜伶俐的可以当小偷儿，而那些手脚笨一些就惨了，就会被打断手脚丢到大街上乞讨。基本上都是集团性质的，你们警方难道就不能擒贼擒王么？至少也能安定一段时间。”

林歆苗叹气道：“陆铮。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现在社会上确实存在一切黑白勾结的现象，这些社会的毒瘤很多都是有保护伞存在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员，也没有办法。但是，我相信，随着社会的展，素质的提高，再加上官府的大力打击，这些现象都会慢慢减少的，但永远都不会消除的。”

“好吧。”陆铮当然理解她的意思。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

“喂，陆铮。”林歆苗忽然小声道：“谢谢你。”

“什么？”

林歆苗莞尔一笑道：“你就别装糊涂啦。你当我不知道斋藤财团来江城专程拜访你的事情吗？最近我妈给我打来电话，说东瀛的斋藤财团有意注资，如果谈成的话。就不用再受周家钳制了。说吧，你跟人家那荣誉会长什么绯鲤来的，是不是有一腿啊？人家可上赶着来江城拜见你，连我们领导那几天都天天议论你呢。”

“你这个猜想很大胆很有创意。我很欣赏你。”

林歆苗轻哼一声，语气幽怨道：“哼，顾左右而言他。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我还听说人家注资得石水榭。留在江城不走了，还买了好大一幢写字楼，比我们局大楼还气派呢。”

“你吃醋啦？”陆铮嘿嘿笑道。

林歆苗气哼哼道：“对，我就是吃醋了。怎么着我也是你的青梅竹马。这么重要的事情，连我都瞒着，小心我拘捕你。”

“你这是滥用职权。”

“什么滥用职权。”林歆苗严肃道：“你不知道现在国家正在扫黄打非么。只要我去你家检查一下你的电脑，但凡有那么两个小电影两张小图片，就能给你安个传播隐晦信息的罪名，起码也能拘你几天。”

男人的硬盘总归是有些不健康的，陆铮脑袋上一只乌鸦呱呱飞过，这个罪名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都是一抓一个准儿，还没得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