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不远处的一间院墙爬满了枯藤的独栋别墅门口,整整齐齐的站着七八个人,为的是一位面容清矍眼窝深陷的老者,一头银丝梳拢的一丝不苟。天气寒冷,他的身上却只穿了件丝绸的太极服。
在他的身边侍立着位髻斑白的中年人,四十来岁,印堂豁亮,双目有神,尤其一张白的异乎寻常的长脸,令人印象深刻。其他几个人则都是西装革履随从打扮,并不显眼。
看见陆铮出现,那银老者竟然十分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人意料般的主动朝着陆铮走来。
那中年人表情似乎有些诧异,稍微迟疑了一下也跟在后面迎了上来。
原来他们早有准备,陆铮的嘴角噙出一丝冷笑,顿下脚步站在原地。唐绯鲤冷着脸瞧着那几个人,忽而低声哼道:“前倨后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老者裹在太极服里,经冷风一吹,显露出瘦削的骨架,但是脚步轻快,没有丝毫的迟滞老迈之感,还没走到陆铮的面前,老者就早早的从袖子里抖出白皙枯干的手,左手右手自然抱合,施了个标准的古式揖礼,在距离三步多远的地方,就停下脚步,一揖到底,身子弓成九十度,清朗道:“老朽时行舟,见过陆先生,唐姑娘。”
他身边的中年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呆立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老者。其中一位中年人按捺不住,低声道:“爹,你这是做什么?”
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扶,老者却轻巧的一抖胳膊,将他的手震开,执拗道:“闪开!”仍旧保持着九十度作揖的模样。
陆铮并没有理会他,而是仿佛事不关己一样冷眼旁观。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乃至五分钟,老者宛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似乎等不到陆铮的回应,誓不起身。
两个中年人面面相觑,他们身后的随从已然面有怒色,对着陆铮及唐绯鲤怒目相对。
唐绯鲤同样一脸不屑,这老头大老远的就跑过来恭敬见礼,显然是明白了陆铮的身份。还是她的那句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在龙君面前,别说作揖,就是磕头磕的头破血流又如何,自作自受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帮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停下,从车里钻出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容貌跟老者有几分相像,一张瘦长脸,颧骨突出,快步走了过来,怒声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看见老者对面的陆铮,不由分说的就凑过来,眼珠圆睁突出,骂道:“你他妈的谁啊?”说着双肩一抖,手腕一翻,就往陆铮的衣领子上捏过来。
陆铮眸中寒光一闪,站在身侧的唐绯鲤闪电般出手,轻轻一点他的手腕,真气外放,瞬间将他震飞出去。
眼看那人踉踉跄跄要倒下去,作揖的老者猛的一直身子,兜住他的腰肢,止住倒势。
“爹……”
啪啪啪……
三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那人的脸上,老者膝盖一顶他的腿弯,一掐脖子,顺势将他按的跪在地上,横眉立目喝道:“放肆!你个王八羔子,好大的胆子。”
“爹……”那中年人表情懵,还没反应过来,老者手往下一压,嘭的一声,他的脑袋就重重的砸到地上,力量之大,血迹瞬间迸现。
嘭嘭嘭三下之后,那小子不止是晕了还是吓傻了,瘫在地上不再动弹。
老者抖抖衣袖,再次一揖到底,恭敬道:“犬子无知,冲撞陆先生了。”
剩下的那几个人几乎全都傻了,一个个的表情都跟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样。
昏倒在地的不是别人,正是莲华花木集团的掌握数百亿资产的副总裁时向洋,他的大哥,也就是另一位中年人时向海,则是汉武市的最高长官,兄弟俩一个手握大权,一个手握财权,那是在汉武市跺跺脚地面颤两颤的人物。
他们的父亲,更是京城退下来的老干部,曾经在特殊时期担任过国家长的贴身侍卫官,统领过一省的封疆大吏。
也就是正在作揖的老者!
他们看向陆铮的眼光已经不是疑惑,而是惊惧!
而眼前这个男人,看年纪只有二十出头,眼神含而不露,周身却有一种难言的气势。他身边的女人眉眼非常,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鄙视和不屑。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究竟是什么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