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错一句话,时行舟马上就会魂飞魄散。
时行舟心中惊惧,却也只得硬着头皮道:“三太子的确伤小郡主太深太狠,如今陆先生在西秀山重建龙王庙,怕是跟三太子颇有渊源。所以……小郡主。”
“还真是这样。”陆铮冷冷的打断,脸上涌现几分戾气。敖业与小郡主之间的纠葛,他可以理解。但是,他现在是陆铮,林歆苗也不是甜豆。白素妆无论拥有多么大的仇恨,都算不到他的头上来。
不管林歆苗是被掳走的还是自愿走的,这件事情陆铮都会追究到底。
时行舟察觉到陆铮脸上的凶煞之气,心脏瞬间被束紧,冷汗一股脑的往外冒。因为他明白,在陆铮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一条苟延残喘的杂鱼,杀掉他像捏死个蚂蚁一样简单。
果然,陆铮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开始运转全身的气息,准备施展雷音之术,将时行舟心中所有的秘密,全都挖掘出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起来,时行舟明白到了生死关头,一旦他心中所有的秘密被堪破,他就再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陛下且慢!”时行舟嗖的一下从竹椅子上站起来,叫道:“老朽已是风烛残年,死不足惜。但陛下为国为民,老朽心中其实是敬仰万分的。白蛇虬褫毁先生庙宇,又从长江过境。这一切老朽都看的清清楚楚,现如今,那虬褫就藏在蛇山之中!”
长江大桥左右有龟蛇二山,蛇山又名黄鹄山,绵亘蜿蜒,形如伏蛇,头临大江,尾插闹市。
陆铮收摄气势,淡淡道:“继续说。”
时行舟浑身是汗,好像洗了个澡一样,慌忙道:“蛇山中古迹甚多,其中的诸多地方,都是我们莲花花木供给的花草,在哪里耳目很多。就在三天前,在许旨乾公馆周遭的花木几乎全都受了毒害。因此,老朽以为,那虬褫就藏在许旨乾公馆地下的防空掩体中。”
“是吗?”
唐绯鲤冷冷问道,虬褫毁掉陆铮庙宇,对于她来说,比起林歆苗始终要重要的多。她追随陆铮一路沿江而下,就是为了追查虬褫的踪迹。
想不到在这里,竟然得到了虬褫的线索。
时行舟眼中满是厉色道:“先主宽仁耿直,最恨这荼毒生灵的妖邪。老朽心中也气愤非常,龙君若是能除去此祸害,老朽愿意效犬马之劳。”
陆铮盯着他,忽然道:“这虬褫恐怕也是当初灭河伯水府的元凶之一吧?”只所以这样问,陆铮并不是心血来潮,虬褫曾是真龙,对于龙族愤恨异常。这河伯虽然不是龙族,但他是东海龙君亲信。天下河伯水神多不计数,万妖兵林恰恰盯上盘龙湖水君,其中肯定有人挑拨参议。
别忘了,虬褫同样要应对天火大劫,他更是对御水龙图十分了解。碰上这种机会,他肯定想要分一杯羹,最好是浑水摸鱼,将盘龙印据为己有。
时行舟擦了把冷汗道:“的确如龙君所言,当日一战,的确有不少同僚袍泽死在温伯庆之手。”
“温伯庆?”
“谭山温伯庆,通天河龙君之子。因食婴炼气遭龙族排斥,最终在剐龙台上被褫夺了逆鳞,化为了虬褫。”
谭山温爷庙?
怪不得,怪不得。陆铮长身而起,龙气内敛,道:“你的小命暂时寄存着,等我去收拾了虬褫,再来跟你们算账。”
虬褫狡猾异常,行踪诡秘。现在知道了他的藏身之处,自然刻不容缓,以防再生变故。
他刚刚站起来,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林歆苗的手机号码。
一条短信:林姑娘安然无恙,请不要为难时老。
陆铮毫不犹豫的拨打过去,对面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关机,而是在接通之后,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对方选择了接听。
“白素妆?”
对面沉默了一下,才语气干涩,挤出来两个字:“是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