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纳木错研究中心3号码头，两艘常州船厂生产的最新型36快艇15启动引擎，打开了船头的强力探照灯，随着马达的嗡鸣，离开码头，在水面上犁出两条白色水道。

科研用的强力探照灯，穿透力极强，观测站成立至今，也不止一次在夜间巡视过湖面，雾气虽然浓重，但大多数时候，应付起来都没有问题。

可是今天却是个例外。

快艇驶离岸边差不多十多公里的时候，就仿佛驶入了仙境一般，浓重的雾气好似舞台上的干冰凝结不散，而强力探照灯的射程骤减，几乎只能达到平常的十分之一，也许更少。

可即便是探照灯照射的范围，依旧是一片白茫茫的，只能看到一条纯白的光柱。

快艇上捂的严严实实的科学家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况，再也联想望远镜中观测的景象，忍不住心中惴惴不安。

操艇员放缓了速度，快艇慢的乌龟一样徐徐前进。观测员在船舱里打开笔记本，目不转睛的盯着卫星导航图。

这样的浓雾，要是换了寻常的快艇渔船早就迷失其中了。

实习生周小仓哪里见过的阵仗，飘到船上的雾气，严重阻隔视线，从船头连船尾都看不到，他心里怵，忍不住小声道：“主任，距离天亮只有五个小时了，您看，是不是白天检查，视线更清楚一些？”

肖振波扶着船舷，眉头紧皱，半晌才冷道：“小周，勇气是作为一名科研人员必备的素质。五个小时？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一场地震，一场雪崩，已经完成了全部的过程。我们要为国家负责，为人民负责。”

周小仓脸色烫，紧了紧衣领子，讪讪一笑，心中却暗骂道：当老子是傻瓜吗？狗屁的地震，分明就是灵异现象。

肖振波试图用望远镜观测，可镜片中白茫茫一片，他掏出指南针，问道：“还有多远？”

“还有七八公里。”观测员敲击着键盘，神色有些尴尬道：“以咱们现在的速度，起码还要两个多小时。”

肖振波脸色难看，合上指南针，皱眉看了眼茫茫雾海，忽然道：“小刘，联系2号艇，让他们准备潜水装备。”

“主任。”

后勤室管理员老贺，年纪近五十岁，有多年的行船经验，闻言皱眉道：“我们的潜水装备，不足以应对低温。而且水下的视线，即便有照明设备，也非常的危险。”

“我知道。”肖振波不容置疑道：“不会太远的，观察一下水下的大致情况即可。”

他的命令刚刚下达，船尾的引擎突然出嘎达嘎达两声脆响，快艇紧接着就失去动力，陷入停滞状态。

操艇员连续操作了三次，引擎始终无法动，急的他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急声道：“主任，引擎生故障了。”

周小仓的心里打了个突，忍不住抓紧了船舷。

“立即检修。”

“报告一号，报告一号，二号艇引擎故障，二号艇引擎故障。”

“什么？”

这一下全船的人都不淡定了，一艘船出现故障可能是巧合，两艘船在同一时间生同样的故障，概率微乎其微。

即便穿着厚重的防寒服，所有人也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周小仓的脸都快绿了，在心里咒骂着肖振波，抓着船舷的手也松开了，整个身子开始往船舱中心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