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本少爷怎么会掉到水里!”孙怀薪来势汹汹,下一秒卷了袖子,露出长长细细的胳膊就要往承钰身上抡拳头。
“怀薪!”还是老太太喝了一声,“真是越大越没规矩!钱也罚了,禁闭也关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管教你了!”
老太太深深吐出一口气,怎么儿子孙子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承钰却笑了笑,孙怀薪还找不到治他的法子吗?他最怕什么就给他来什么。见外祖母一脸愁容,她凑到耳边笑嘻嘻地说了惩罚他的方法。
老太太听了会心一笑,“还是咱们钰儿有主意。”
孙怀薪不知道姜承钰给祖母说了什么,瞥一眼姜承钰,又看看祖母,两人都对他笑,但他心里却觉得渗得慌。
“薪儿先回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孙怀薪仍瞪着眼,不敢相信几个月前还在祖母房里随便吃点心,得祖母疼爱的自己,如今已经沦到这般地步。
都不想看到自己了?
孙怀薪觉得这事儿还能再争取一下,刚想开口,便听见祖母话:“辛嬷嬷,你亲自走一趟,把怀薪送回去,顺便请大夫给他看看,着凉就不好了。”
祖母还是关心自己的。孙怀薪这么想的时候,辛嬷嬷已经不留情面地站在他面前,请他回去了。
到底没能告到姜承钰,他心里还是有些郁郁,当晚无事,睡了个饱觉。第二天午时方醒,习惯性地要出门吐口浊气,一推开门却现自己屋外站了几个壮士的家丁。
“这是怎么回事儿?观砚,观砚!”孙怀薪高声叫了几遍,观砚才急匆匆地跑来。
“你干嘛去了,喊半天也不见人?”
“少爷,我给您搬书去了。”观砚回答道。
“搬书?搬什么书?”他这辈子怎么可能和书扯上任何关系!“还有,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
观砚小心回答:“老太太说了,这些人往后专门负责看管少爷,不许少爷出院儿半步。老太太还说,已经专门给少爷请了先生,等元宵节一过,少爷就在屋里读书。”
“什么!”孙怀薪无异于听到晴空霹雳。
不许出府也就罢了,现在院子也不许出!还要他读书!
孙怀薪感觉全身的血都涌到头顶去了,手脚冰凉,又慌又气,两眼直。
“一定是姜承钰让祖母这么做的!”想到昨天姜承钰和祖母说话的样子,两人望着自己的笑容,他欲哭无泪。
人在最无助无力的时候往往会想到自己的母亲。
“我娘呢?她知道这事儿吗?快叫她给我求求情啊,我做错了什么!”
“少爷,大太太已经知道了,她说这是老太太的命令,她也不能违背。”观砚说道。
其实高氏心里是很满意老太太这个惩罚的,正好可以好好管管儿子,说不定能转性儿,关出一个孙怀缜第二。
孙怀薪一听,知道这下彻底无望了,恨不得扎了小人诅咒姜承钰。
——
初六这日,没等承钰再去扶摇院,孙怀蔚自己就来了,还主动对她展示了自己的小梨涡。
“你今天心情很好?”承钰替他倒了杯早晨沏好的枫露茶。
他又笑了笑,没说话,用唇边的两朵梨涡回答承钰。
“看来心情真的很好。”承钰也笑道,“那能告诉我二少爷心情为什么这么好吗?”
“三少爷。”
他淡淡说道。承钰会意,他一定是听丫鬟说起了,虽然人都以为是孙怀薪欺负了她,但他肯定知道,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还不是为了个被人打了也不吭声的小窝囊。
“你,昨天冷吗?”
是指被孙怀薪拉下水的时候吧。承钰撇撇嘴,说道:“冷,可冷了!若是某人自己动手,我也不会受昨天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