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飞道:“你真胆大,也不怕招个什么狼的。”
陈希妍就呵呵的笑了说:“你这一提醒,我倒想起忘记跟你说了,老刘去省里开会去了,就是为着邪教那事去的,他说省里已经定性了,马上就要布置行动了。那点事,你放心吧!”
任君飞就笑着走到了刘清芳的身边说:“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跳一去,当然了,你如果要拒绝,一定要说的委婉一点,不要让我太难堪。”
刘清芳看着他说:“我为什么要拒绝你,难道我的样子很可怕吗?”
任君飞就点点头说:“很可怕,你超过我对美丽的理解程度,其实我也有点拙姿陋质,确实有点自惭形污。”刘清芳的脸上就有了一种满意,她站起来,款款的走到了舞池的边沿,把纤纤玉笋般的手,放进了任君飞的掌心。她就问:“你刚才和希妍姐在谈什么呢?好投机哦!”
任君飞说:“还不是说村里的那些事吗。”
她问:“真羡慕你们,有那么多话说!”
任君飞点点头,很郑重的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清芳,记得昨天不,我说一千句,你却只给我一个字。”
刘清芳就愣了一下,过了少顷,
“俗!”她忍不住一下就伏在任君飞的肩头上笑了起来,她的身体也在这一刻贴紧了任君飞,让任君飞明显的感觉到了她那两只饱满,但又很结实的胸部,很清晰的感觉,甚至可以体会到那上面柔韧的弹性。
任君飞没有想往常那样激动,他还没有在林倩的纠结中恢复过来,他的激情和慾望现在是封闭的。他只是把这感受当作美好的一点体验罢了。
刘清芳笑过之后,也感觉自己有点失态,就适当的和任君飞拉开了一点距离,专心的跳舞了,她感觉任君飞的舞步十分标准,但是太标准了,让人觉得于他而言,跳舞也象是一种科学——那样的全神贯注且纹丝不错。
刘清芳正为这个特质感到好笑,谁料只一瞬,便因为同样的理由被他所吸引。那种舞步优雅完美的男友们刘清芳不是没有见过,大抵和她出身相当,所以不是目空一切就是荒唐颓废,而这个男人就站在她对面却有不一样的感受,他有天使般的面容,让人温暖安适,不经意间却透漏出因过度自律而带来的危险气息;他有钻石般的眼睛,在光影中闪烁旋转,却在某个时刻,目光突然顿挫。如果再留意一些,会觉得他的瞳孔深处藏着一些东西:一只是修罗,一只却是芬芳温暖的小男孩儿,交错时令人窒息,而侧脸的瞬间,却似蝴蝶停留般的柔軟。
刘清芳沉静地笑着暗想:“过去的那些男朋友,他们是那样的美少年!当然他们如初雪般美丽,却也如初雪般不长久。自己最开始也曾认真地去记那些张三李四的姓名,但更替得频率实在太快,自己都没有能力分清他们黑白曲直——留在自己脑海里的,不过是一张张昙花般绚丽短暂的潇洒面庞。但是他全然不同,他一丝不苟的态度好象来自另一个国度,甚至星球。他从容赴约不偏不倚,象完成工作那样事无巨细且周到熨帖。
她不禁失笑——自己突然很开心这次的舞会——这是自己一生一次别样的舞会,没有人来围绕,也没有人来大显殷勤,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好开头。
一曲终了,也许是跳累了,任君飞很礼貌的送她到了座位,借着舞曲暂停,他就近坐在一张镂花藤椅上,趁势将袖口挽到了肘后,并取下箍在手腕上的手表,这才取过一杯矿泉水慢慢地喝——不过是一系列微小的动作,但由于他的姿势格外标准正规,看起来格外有一股魅力。
任君飞对刘清芳微笑一下,没有走过来,反而走到了陈希妍旁边,“希妍姐,我们回去吧!”
刘清芳还以为自己舞跳得不好,低下了头,又想到任君飞也不该这样啊,跳不好就说出来嘛,干什么要打脸呢!
却看到任君飞就抬起了脚说:“希妍姐,问题就出在这,明天你得给我报销了。”
刘清芳呆呆的看着任君飞,实在是忍不住了,放声的大笑起来,刚笑了两声,就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这样无所顾忌的笑,一点斯文都没有了,好在音乐的声音很大,把自己的笑声给淹没了。
任君飞为了更真实的说明这个问题,就把脚上的袜子往下褪了一点,果然,那脚后跟上已经磨破了。
刘清芳笑不出来了,这个男人在刚才一直都没有表现出疼痛的样子,他还是坚持的陪自己跳完了整个舞曲,可以想象,那个时候他是多么的难受,但他始终都在对自己微笑着。
刘清芳黯然了,她的心弦被面前的这个男人拨动了,这是一个自己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他的气质揉入一杯浓浓的香茶,淳厚又浓郁,可惜他应该对陈希妍更感兴趣一点,刘清芳就有了一种相逢恨晚的心境。
她只觉得时空交错,自己还是当初那个敏感忧郁的少女,只能远远膜拜自己的偶像;或者谁在同自己开玩笑,故意安排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方式,让自己一次又一次促不及防!
定下心性,现他比过去自己认识的所有男人都更深沉、更稳重、更从容也更冷峻,刘清芳一遍遍告诫自己,并不停诵持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的名号,方才略略心安。然而暗自抚胸,那里仿佛还有一个伤口,在偷偷地渗血……。
没有谁喝醉,任君飞一一把她们送到家里,回到家里,刘清芳给任君飞了个短信,“安!”陈希妍给他了一张图片,任君飞打开一看,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