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芳走了,就像徐志摩再别康桥一样,挥一挥衣袖,抹一把眼泪,不带走西天一片云彩,凤阳的天空依旧那么清,那么蓝,人们还是带着详和开心的笑容,过好自己的每一天。
打电话不接,找人找不到,吴小华也是急了,天天到刘家来要人,大骂刘家忘恩负义,骂道刘清芳寡廉鲜耻,跟着野男人私奔。
刘培民忍无可忍,他铁青着脸,推开了妻子,摸了一根棍子,就冲了下去,二话不说,照着吴小华咚咚就是两棒,吴小华嘴巴张开还未来得及合拢,身子摇晃两下,就倒了下去。
可怜那帮狐朋狗友,平时都是欺侮人惯了,哪曾见过这样的见面就打的架势,一个个早已吓破了胆,倾时作鸟兽散。
“你疯了?”
“我没疯,我清醒着呢,等我打死了这混小子,然后再投案自向老吴谢罪!”
“培民!你走了我们娘儿俩怎么办?”李清慧死死抱住丈夫。
吴小华进了医院,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内伤非常严重,至少要将养一到两年。
医生问谁打的啊,下手那么狠,可是却棒棒拿捏得恰到好处,外伤一点没有。吴志军苦笑着摇摇头,刘妈妈咬牙切齿说,是刘培民打的。
这怎么可能啊?刘培民,印象里,那是多么谦和老实的一个人,就算别人往他脸上吐口水,他也只擦掉然后笑笑算了,怎么可能去打人呢,而且还是书记的宝贝儿子。
书记的儿子被打成重伤,这消息想封锁也封锁不住,当晚就不胫而走,第二天闹得满城风雨,有人说吴小华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该打。更有人拍着手掌说打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吴小华是罪有应得。
刘培民,那个永远笑眯眯的刘局长,凶手居然是他?
一边是局长,一边是县委书记的儿子,且两家素来交好,这让李明为难了,一个电话打到局长那儿,局长专程跑到书记办公室请示。
吴志军的脸抽了抽,很快镇定下来,换了副笑容,“好啊,小华让他妈给惯侍得不象话了,培民代我教训教训,没有什么不好啊!你们这么小题大做,合适吗?”
一个月后,刘培民调到了县政协,吴小华被打的事情也被人淡忘了,据有人说,从此刘家与吴家再没有往来,吴志军远远地见了刘培民,也会绕道走。
从实职退了下来,没有人再半夜三更地提着礼品来登门造访了,日子过得很清闲,刘培民非常享受,上班看看报,和同事聊聊天,下班与老婆买买菜,陪陪儿子,想女儿了打个电话,享够了失而复得的天伦之乐。
官场是个名利场,在沉迷于名利的追逐中,很多人迷失了自我,忘掉了最根本的初心,这都是自己的选择,现在刘培民一点都不后悔。包括他与吴志军二十多年的战友情,兄弟情,他都看得很透,离开了功利,一切感情都是虚幻的泡沫!
外面的情况,任君飞一概不知,创卫办的工作情况,镇政府的情况,都是林倩说与他听的。
任君飞有些不明白,怎么刘清芳一直没来看自己,电话都不打一个,她不比别人(任君飞一直要林倩不要把自己被打的事情说出去,),为什么呢?难道她觉得没有必要,又或者是怕男友多心不好来呢!
不来就不来吧,清芳,只要你感觉好,怎么做怎么好!
住院不到两天,就嚷嚷着要出院了,林倩不让:“出院?别人没病也打病假假,你倒好,才两天就要走啦!听我的,等医生开口了,同意出院了你再走!”
要医生开口,那是何其的难,用药往最好的用,价格往最贵里算,反正都由公安埋单,对于这个财神爷一样的病人,医院才舍不得就让他轻易走了呢!
夜很静,月亮很好,月光斜斜地穿过窗纱射了进来,刚好照在林倩身上,病房里一片静谧。
任君飞睁开了眼睛,现林倩已趴在床头上睡着了。她的头有些凌乱,双手交叠当枕,因为太过安静,可以听到她的吹气如兰,睡得正好香甜。
白色的雪纺衫并没有因为她这种极不正常的睡姿而影响她的雅恬的少妇风致,相反因为她的身子微微前弓,很容易看到她背部那秀美的曲线。
多好的女人啊!我任君飞前生积下了多少的阴德,才得到伊人的垂青呢!
看了看林倩完美的臀线,任君飞咽了咽口水,掀开被子,悄悄地下床。
他来到了窗台边,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一片灯火辉煌,好一个万家灯火的繁华世界!
任君飞的思绪象乱麻一样的纷扰,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像原来那么任性了,林倩对自己是那么的一往情深,无论从道义还是责任上,他都不能再辜负佳人美意了,努力忘掉莫乔恩,就好像要从精神上把最重要的一根支柱硬生生地抽掉,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地残忍,多么地痛苦。对着窗外那模糊的山峦,他眼里充满了泪水,真想大喊一声……
“阿飞,你怎么下床啦?快回去休息!”林倩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任君飞。
“嗯!”任君飞抓着林倩的手,慢慢转身,两人十指紧紧地扣着,相拥来到了床边。
凝视着倦容怜怜的林倩,任君飞柔声道:“倩姐,你也睡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