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飞夹起自己的衣服,向镇政府门口走去,“大爷,开开门,我出去”。任君飞又给了老头一颗烟,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这才出了门。
“怎么回事啊这是,有事派几个代表来汇报?来这么多人干嘛?哟呵,还抬个死人,聚众闹事啊!叫你们村支书来!”任君飞的表情很严肃,他也知道没有多少人买他的帐,因为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梨园村那是个什么地方,路都不通呢。先唬他们几句,那是为了先镇住场子,归根结底,村民还是质朴的,就算是天大的冤枉,他们也担心政府给扣帽子。
“你谁啊,滚回去,我们要找乡上的领导,我们就是要讨个说法,我们就是代表”。
“讨什么说法?我就是你们的领导,我滚哪儿去?”任君飞问道。
“因为修路,刘勇军死了,他可是家里顶梁柱,这个家就算完了,乡上年年说修路,修路,但是去我们梨园村的路从来就没有列入过乡上的计划,我是村里的会计,这路要是再不修,我们梨园村老少爷们就住在镇政府了”。一个年纪稍大点的人说道。
好这下好办了,终于逮住一个村干部了,这工作就有得做了,老会计的话透露了一个消息,死人的事情政府抚恤一点资金他完全可以压得住,前提是政府要答应修路。这老会计不是刚才那个红旗哥么?刚才自己还骂了他一通呢,会不会记恨啊!
“是你?”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老会计走了过来。
“是我,刚才还多谢你老兄提醒我呢!”
“小兄弟,你骂得对,都是我工作没做好,害了大家,现在我后悔啊,后悔没早听你的话,可是后悔,后悔又有什么用,人还不是死了!”老会计握住了任君飞的手叫喔喔地哭。
任君飞也没料到是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瞅着李小露这时走了出来,任君飞拍了拍老会计的肩膀,向村民们鞠了一躬道:
“各位乡亲父老,这路呢,肯定要修,但是他有一个过程不是吗,我就是虎落坪乡虎落坪村的,我叫任君飞,现在在县委办工作,这位是咱们的父母官,是刚刚上任的乡长,李小露李乡长。因为还不太熟悉乡里的情况,所以梨园村自修路的事她还不知道,她失职了吧,是的,她是失职了!”
这时下面一片哗然,“县委办的人也来了啊,看来这次乡政府是兜不住了”“可不是吗,年年拖,回回遍,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这下好了!”“可惜啊,李乡长刚刚上任就当了替罪羊,好年青啊!”
李小露这时的俏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红。任君飞,你这是帮我吗?
任君飞得意极了,开始找到了感觉,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
“同时,我也在这是向大家通报个消息,刚才我和李乡长交流了一下,李乡长向大家表态了,政府就是砸锅卖铁,今年一定要把梨园村的路修通了,还要全程都是水泥马路,保证让大家以后出去卖梨都像走到城市的大街上。你们相信我吧,刘勇军走了,是为咱梨园村死的,这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啊,可以说是个英雄,你们仔细想想,把一具英雄尸体抬到政府来,你们这样做,不是往他脸上抹黑么,我想他若有灵,也绝对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做,天大地大,死者为大,大老远抬到这里有什么用,我的意思是赶紧回去入土为安,要相信政府,相信我们的李乡长!”
果然是机关下派来的,魅力与魄力齐飞,李小露也不含糊,不光态表得硬,而且还表得好,说得老百姓一个个眉飞色舞的,眼睛里好像就看到了通往梨园村的水泥路。政府答应给刘家一定的经济补偿,并且往上报送他英雄的事迹,刘家答应了,老会计也指挥着人回去。
任君飞看了看李小露,而李小露只忙着给张站长交待工作,他有些失望,慢步走到了乡政府门口。
“诶,任君飞,等等!”
“李乡长,我没走啊!”任君飞转身停下了,但是他并没有往前走去,立定了身子笑笑地注视着李小露。
“李乡长,还有什么话呢?”
“哦,任主任,我想问你几句话!”
“你说什么,李乡长,我听不清啊!”
哦!也是!李小露轻移莲步向任君飞走来,一边走着一边捋着额头间几缕碎,胸脯高挺,体态曼妙,伴随着那两条黑色裤袜紧裹的大长腿交换迈进,]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任君飞只感觉到眼也花了,鼻也醉了,这就是古典里传说的步步生花了么!
“任主任,你是县委办的,怪不得水平那么高啊,今天谢谢你了!任主任,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任君飞有点小窘迫,他很礼貌地从裤兜里抽出手来,本想伸过去,可是没看到人家有那个意思,讪讪地把手放了下去。
“谢什么呢,李乡长客气了,都拿着公家的饭碗,我们不是同事了吗?同事还用得着客气!”
“任主任很有水平呐,”李小露脸上一肃冷冷道:“你刚才的演讲很精彩啊!”
这是什么情况?卸磨杀驴来了!
“李乡长这话从何说起,有点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