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就因为突然中了举人而了失心风,任君飞也听说过,有一些人因为中了彩票而突然欣喜若狂,受不了刺激而送去了性命。
一个被称为月光族的小职员一夜之间突然成了千万富翁,怎么不可能心潮澎湃。
我真有了一千万?这么多的钱我该怎么花得完啊?是不是我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了啊?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思想的浪潮一个接着一个打到任君飞的心头。他自己也闹不清此时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激动,兴奋,不可思议,反正是澎湃不已,回不到从前的平静了。
此时他想把王洁妮留下,其实并不是因为对于美色的邪念作怪,这个时候他是睡意全无,只想找个人说说话了。
看到王洁妮低下了头,他知道王洁妮答应了,感激而又爱惜的望向王洁妮,王洁妮跟他对视了几眼,脸色没来由一红,问道:“你……你喝水不?”任君飞摇摇头,道:“肚子里都是……酒了,不……不渴。你……你喝吗?你要是……想喝,只好……只好自己去倒了。”王洁妮摇头道:“我没有你那么多事,晚上不渴。”
任君飞见她一直站在地上,就往床中间挪了挪,拍拍床边,道:“你坐……坐下吧。”
王洁妮忽然有些忸怩,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一去省城,就是十多天,真有那么多事?电话都不打一个,你一点都不担心倩倩姐?”任君飞说:“有那么夸张吗?没……没几天呢。”
王洁妮慢慢坐下来,道:“是啊,你当然不用担心啦,一个电话把任务派送我,你当了甩手掌柜,挺潇洒啊!”任君飞笑道:“谢谢你了,洁妮,正因为有你照顾着,我才放心呀!”
王洁妮观音指捋了捋额边的头说:“额,就是这个命,给你两个当回丫头让你们使来唤去的,都过去了,谁叫林倩是我的好姐姐呢,我能说什么呢?”动作轻柔,口里絮絮叨叨,就像一个充满怨气的小妇人,面对着自己的小丈夫,想埋怨又怕对方不高兴,仪态万方,妩媚动人,任君飞一看,思想又活跃了:“洁妮,如果是我,你肯定不会照顾了,至少没有那么悉心吧!”
“是,你这个没良心的,讨厌的家伙,我让你自生自灭!”王洁妮忿忿地骂了一句。
“洁妮,我哪里讨厌了!”任君飞把手伸了过去,意思要抓到她的手,让她转过脸来,说话时看着自己,这是一种礼貌。
“臭美,你哪里都不受欢迎!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的手放规矩些,不要到处乱放!”
“那我放哪儿?”
“就这样,放这……”王洁妮抓住了任君飞的手往他身上一放,却不料触到一处不该碰的地方,“洁妮。你……“任君飞身子颤栗了一下,轻呼了一声,床咯吱一声摇晃了一下。
“你这个大坏蛋,故意的啊!”王洁妮俏脸飞霞,头埋在怀里埋得更低了。
“我是坏蛋,洁妮,可是你要松手啊!”王洁妮赶快松了手,把脑后的头全部弄到左边来,她已羞得不能让这个十恶不赦的任君飞看到自己的脸了。
接下来就是片刻的沉默。
任君飞问道:“你怎……怎么不问问那些画呢?你不想知道它卖了多少钱?”王洁妮又羞又气,道:“卖了多少钱,还不是你自己的,与我有什么关系?”任君飞摇头是脑道:“关系大着呢,原来我不是说过的吗?这画要是出事了,你也是帮凶,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
王洁妮恍悟,脸色一正道:“哦,东窗事让人家给抓了吧。我叫你别那么容易相信人,你倒好,我的话不听,这下好了,安心等着公安局的传唤吧!”
任君飞笑了笑说:“也是,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一起蹲大牢,在监狱里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了。”
王洁妮突然抓住任君飞的肩膀摇晃道:“我可不想坐牢。”任君飞心里暗暗好笑,“我也不想啊!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任君飞,你还好笑,做人能不能男人一点,把这事全部扛起呢!”王洁妮的脸色变白了,监狱里的日子想想都是可怕的,正是一个姑娘家的大好年华,她可不想在大牢里交待了青春。
“洁妮,我是男人,你刚才也不是看到了吗?可是这和我是不是男人没有一点关系啊,男人应该扛事,对,我也想一个人扛,可是人家能相信我的片面之词吗?我一个人能够把那些画从秘室里运出来,还有,我能够想到那样的好点子,让李二牛装成进城的农民工,用尼龙袋子装画平安地送到省城里来!”
王洁妮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大腿,后悔啊,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冲动,没有想到这些都是违法犯罪的勾当呢!
“任君飞,我那都是受了你的古惑唆使!”
“鬼才相信你,我的话对你的作用那么大?还古惑,就算我古惑你,你这么精明的人,难道没有自己的判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