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呼吸都不敢太重,一眨不眨地盯着宁清染把那一根根细长的针插进老爷子的身体。
宁清染将银针扎入穴道,便开始逐一运针,或提插或捻转。
十分钟后,收针。
朱之权还是之前那个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宁清染已经慢条斯理地开始重新为她的银针消毒,然后擦拭干净装入针包。
她这副银针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
君念然想问宁清染现在什么情况,却又因为她一身寒气不敢上前。
朱惠敏却没有她这样了解宁清染,见病床上的父亲还是之前的那副样子,朱惠敏大步走到宁清染面前。
“这样就可以了吗?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朱惠敏的这话一说出来,其他人脸色均是大变,君念然急忙把她妈妈扯到一旁,“妈,我知道你着急,我们先等等不行吗?”
主任医生这会儿却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宁清染,生怕她突然难,一清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或许是能和鬼手神医对阵的,这会儿君二夫人怀疑她的医术,是犯了大忌。
他给自己壮了壮胆准备上前说几句缓和的话,可还不等他开口,一旁的君深已经偏过脸看向朱惠敏,“二婶,是不是今天我太好说话了?”
一句话,就像是直接把朱惠敏钉死在了原地。
此时的君深目光冷厉,显然已经进入了君家家主的这个身份状态。
“阿深,你二婶是太担心老爷子了,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君如海上前说道。
“如果二婶平时也是现在这个样子,今天怕是给自己惹了大麻烦了。”君深淡淡的看了朱惠敏一眼,不紧不慢的说。
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
只有宁清染一个人还是该干嘛干嘛。
东西收好,宁清染又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过一个病理板,在上面写下了一连串的中药名称及用量。
然后直接把病理板往君念然那边丢了过去。
君念然连忙双手接住,上面的字龙飞凤舞,她一个都认不出。
“如果你们愿意吃,一副药三碗水煎一碗药,一天三次。”
宁清染伸手碰了碰脸上的口罩,戴的时间长了有些不太舒服。
她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君深的眼睛,君深转头看了眼那边的朱之权和朱惠敏,迈着长腿走到了宁清染的身边。
“完事了?”
语气与之前和朱惠敏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
宁清染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率先往外面走去。
别说其他人,君如海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君深是他看着长大的,这样一个从小到大都是被人簇拥着的人,什么时候以这种姿态与人相处过?
要不是时机不对,他都要拉过自己女儿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惠敏,阿深那边,你要自己去道歉。”在君家,他们虽然是长辈,可君深却是家主。
君家所有人的荣耀与风光,都是因为有家主的领导。
正如君如海之前说的那样,朱惠敏平时的时候都是十分的通情达理,这个时候也是因为太担心自己的父亲了。
君深那句话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心里也已经有了打算。
“晚点我去找阿深赔罪,还有那位宁小姐。”
君如海还准备说些什么,君念然突然尖叫了一声,“外公,外公怎么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