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薇默默的听着。

“本来我和兰博计划的是，我假意退役，然后将程杰养大，在把他彻底消灭，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顾爵玺依旧闭着自己的眼睛。

叶语薇真的没有预料到顾爵玺愿意和她说这些，就好像，是完完全全的在交代他的过去一般。

“那些年，我一心想着报仇，别的从来没有想过，我承认，妈妈那么喜欢你，是让我对你有些不满，但是我和你结婚不存在任何利用，就连叶数，也是在程杰来到B市之后被慢慢牵扯出来的。”顾爵玺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叶语薇低头看去的时候，顾爵玺已经睡着了，他连着两天没有休息，再加上这一天过的战火连天，他也确实累了。

叶玺城爬到床上，看着顾爵玺后背的伤痕，小眉头紧紧的蹙着：“怎么弄得？”

“为了救一个老红军。”叶语薇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他是个了不起的军人，这是事实。”

如果不是因为被那个他挚爱的地方伤的至深，叶语薇明白，他不会离开那个地方的，也不会在老长多次上门来找他，都选择毫不犹豫的拒绝的。

“那他为什么不当兵了？”叶玺城坐在顾爵玺身边，微微倾着小身子，为顾爵玺吹着后背上的伤口。

叶语薇看着儿子的小动作，这个小子不管怎么和顾爵玺对着来，却也是真心敬佩顾爵玺的。

“有些时候，不是我们想，就可以去做的，越是在意的，伤害才会越重，可能是那个地方，伤他太重了吧。”叶语薇低声开口说着，不知道是说给儿子听得，还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本就因为任务的失败而自责，可是别人对他的不理解，而是明里暗里的伤害，二十出头的他，怎么承受的了这种来自语言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