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荆深像是根本没品出自己爷爷话中的愤怒,一言不的坐厉颂甫在身旁。
他正对着孟蕴右前方的位置,她只需抬一抬眼角,余光就能扫见他。
不知是不是他刚好坐在一盏吊灯下,灯光倾泻在他脸上肩头,周身都像萦绕着一圈淡淡的光晕。
而他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袖口上挽,麦色小臂半露,修长五指正搭在桌沿,微垂着眼睑,深邃的五官因灯光原因,在高挺的鼻梁内侧留下一小片剪影。
孟蕴鬼使神差的将目光定格在他脸上片刻,想起了几天之前爷爷形容厉荆深时用的两个字。
匪气。
最称得上这两个字的,应该是他那对戾气逼人的眉和眼。
突然,那人眼角微动,朝她看了过来,孟蕴收拾目光不及时,故作沉静的别开眼,端起面前的茶水小小的抿了一口。
孟家二老因为厉荆深儿子的出现,已经分外不爽,厉颂甫都看在眼里,追问厉荆深:“家里保姆不在吗?”
厉荆深轻声慢气的回答:“保姆请假了。”
从厉颂甫的言辞之间不难听出,他并不是那么待见这个曾孙。
小孩子纵使顽皮,心性也敏感,他能感觉到大人对他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厉胤齐进了门之后性子便收敛了许多,规规矩矩的坐在姑奶奶身旁,即使他爸也在旁边,他也不敢再造次。
厉荆深全程话不多,对主动与他搭话的孟行露也甚是冷淡。
孟家的人不难猜出,厉荆深似乎对孟行露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点想法,不过家族联姻,感情这种东西,有了就是锦上添花,没了也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