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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瘦猴子高福田将高发家拉拢到自己手里之后,常在自家院子里悠闲自得地哼哼着小曲,不时地逗着他家那只大花猫取乐。那只大花猫仿佛知道主人的心理似的,做着各种让人喜欢的姿态,常常引起主人大笑。他喃喃自语道:“大花猫啊大花猫,知我心者大花猫也!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挨饿出外边找食吃的话,不知我要在角门外边会冻成什么样子,说不定会见不到你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正月十五,那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常言说:“八月十五云遮日,正月十五雪打灯。”可是去年八月十五那天阳光明媚,天上一丝乌云也没有,今年正月十五却下了这场大雪,足足有半尺厚,这种现象的出现只能由气象学家去解释啦,平民百姓是解释不清楚的。 正月十六那天天刚蒙蒙亮,高福田起来将年前跑回家去,在前两天被他招回来的那几个亲信家丁叫了起来,到外边打扫积雪,因为在现在的情况下,只有这几个家丁还为他服务,其余的家丁都不辞而别,高长福再让他们回来,他们是不可能回来的。打扫完积雪,太阳已经从凤凰山上升起来了,高福田检查完之后,不知为什么在院子里背着手来回走动,也许是这些天来他没有跟女人接触的缘故,心里有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不然,他不会走动了一会儿,将家里的一些事情草草地安排一下,然后火烧屁股似地往城里赶,连城里那个家都没回,径直奔春香楼走去…… 第二天上午,高福田带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春香楼,没走出多远就碰见了董基明。高福田走上前龇着牙笑着说:“大哥,这么大的雪,您干什么去啦?” “还不是为了我那宝贝闺女……”董基明微微一笑说。 “您闺女她怎么啦?”高福田以为董美玲生病了,或者是相对象去了,不然怎么能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呢。 董基明从高福田的表情和言语中,看出他在担心着什么,忙笑着解释道:“高老弟呀,刚才我去城西一趟,找那个算命先生给看了一下日子,他说正月十九是个好日子……这事我还没来得及回家跟老太爷说,不过,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正月十九,我带闺女美玲到你家相亲。正好咱哥俩在这儿碰见了,先提前跟你打一声招呼,你心里好有个准备,不然,我还得打发人给你捎个信去呢。” 高福田一听高兴坏了,一拍大腿说:“太好啦……我现在就回去准备。” 董基明还是微微一说:“看起来这门亲事十有八九能成,不然刚看完日子,我还没打发人给你送信儿去呢,咱哥俩就碰上面了,难道是巧合吗?我看不是,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的姻缘,我们之间注定要成为亲家了。” “看起来,男女之间的婚姻大事是前世注定的,还是老人古语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要是一家人,棒打不离门。”高福田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董基明开玩笑说:“你说男女之间的婚姻大事是前世注定的,我看你这么说不一定正确,你跟春香楼里那些姑娘们的事也是前世注定的吗?” “大哥您说,像我这样的男人,家里没有女人,时间长了又忍耐不住饥渴,你说我不到春香楼里去,那你说我到哪里去解渴呀?”高福田笑着说。 “昨儿个晚上你是不是又去春香楼里啦?”董基明问道。 高福田点点头。 “还是那个夜来香陪你吗?”董基明又问道。 “换了一个,对了,就是上次陪大哥您的那个水蛇腰。跟一个女人玩两次就腻了,换换口味。大哥,您去了那么多次,也换了不少女人,您没觉得每一个有每一个的花样,您没感到每一个有每一个的滋味吗?水蛇腰跟您时不知道您有什么感觉,反正我觉得她跟我以前陪过我的那些女人不一样,有绝活,让你从心里往外高兴。”高福田想将他昨天晚上与水蛇腰那些不光彩的事和盘托出,目的是再吸引董基明,有机会好再让他陪他去春香楼。 董基明急不可待地说:“我跟水蛇腰时没感觉她有什么绝活,我觉得女人都是那么一个味儿……你快告诉我,她有什么绝活?” “这你就说不出来了吧!”高福田特意不急不忙地说,目的是吊一吊董基明的胃口。 “怎么个绝活,你倒是快说呀?都快给人急出箍眼啦!” “你从心里想知道吗?” “废话,这还用问吗?” “这种事是个人隐私,不应跟别人讲……”高福田猴眼珠子一转故意这样说,试探着对方后边的话还能说些什么。 “我说老弟呀,咱俩谁跟谁,再过一阵子咱俩就成亲家了,你刚才说的话不就见外了吗?”董基明着急地说。 “既然您承认我们之间是亲家关系,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我就不能说两家话了,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于是,高福田的嘴靠近董基明的耳边窃窃私语,不让第三者听到。他最后笑着大声说:“怎么样,以前您没尝试过吧?” 董基明笑着点点头,没有回答。 “大哥,水蛇腰是不是嫌你太胖了,弄不出来那个动作?”高福田故意开玩笑说。 “办那种事与胖瘦有什么关系吗?”董基明反问道。 “既然没有关系,现在我就领你去春香楼,还是让水蛇腰陪你,你让她照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动作来,我敢保你从心里往外舒服,不然,我怎么跟您说您也体会不到。” 董基明笑着摇摇头,因为他想起上次回去后被老爷子骂的狗血喷头,龙头拐杖的教训仍然历历在目……再去春香楼,他那个母夜叉的老婆,要是再到老爷子那里告上一状,给老爷子真气个好歹,他不就成了一个不孝之子了吗,这要是传扬出去可丢掉了他的名望,所以他不想在近期惹老爷子生气。他只好违心地说:“这几天身子骨不好,没有这个欲望,以后身子骨好了再说吧。” “你说你的身子骨不好,那鬼才相信呢,肯定是怕嫂夫人知道你去春香楼的事,找你算账,跟您没完没了。”高福田故意激对方说。 “高老弟啊,不是我在你面前说大话,就是借给她一个豹子胆她也不敢哪。”董基明表面上一本正经地说,但心里却痒痒着呢。 高福田将董基明心里想的那点事还是猜对了一半。他心想,这话题不能接着往下说了,再说下去就没什么意义了,只好转入正题,说:“大哥,您说说,正月十九那天,你们大约什么时间能到我们高家大院?” “这事我也说不准,因为我也没去过你们那个地方,不知道路上得走多长时间。” “这得看你怎么个走法,如果坐车不用半个时辰就到了,如果坐轿子跟人走的话,至少也得一个半时辰。”高福田推算着道。 “照你这么说,我们早晨八点走,十一点多钟就能到?”董基明根据时间推算道。 “你们要是在路上快点走的话,我估计在十一点半之前怎么说也赶到了。”高福田说。“好,时间不早了,我得提前回去准备准备啦。” 两个人道别之后,高福田一溜烟似地回到了高家大院自己的房间里,将侄子高世彬叫到跟前,把事情跟侄儿讲了一遍,看他听了之后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很是生气,便说:“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听见了没有?” 高世彬不耐烦地说:“我耳朵不聋,怎么能听不见呢!” 高福田低着头气哼哼地说:“世彬,我明话告诉你,董美玲小姐是董家的独生女,是董老太爷董保福的掌上明珠……我先把丑话说在前边,她长得可不如那个桂花姑娘,不过,她的家庭条件和社会地位可比那个桂花姑娘强百倍,天壤之别,你要是能将董美玲小姐娶进咱们高家大门,那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我们高家的祖坟冒了青烟。你给董美玲小姐取到咱们高家大门,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你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当叔叔的我也能沾上不少光啊……” 高福田的话说了一火车,嘴里都冒白沫子了,可高世彬还是当作耳旁风。他还是若无其事地坐在炕沿上,东瞧瞧西看看,仿佛是一位旅游者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景点,看见什么都好奇似的。也难怪,这个房间是高福田的卧室,平时他在家的时候,一般人是不敢进这个房间里的,他离开这个房间就用锁头把门锁上,连高世彬这个当侄儿的也有好几年没进过他的房间了,若不是董基明要领女儿董美玲来相亲,他才不会让侄儿到这个房间里来呢。 这个房间虽说装饰得与董家相比天壤之别,但在与高福田一个水平线上的地主家庭相比还算是比较豪华的。这间屋子位于四合院正房东侧,是当年高世彬父母居住的地方,父母去世后,叔叔成了高家大院的主人。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每家的当家人都住在正房东侧,这是一家之长的标志,高福田不可能破这个例,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个房间的主人了。他在搬进这间屋子之前,先装修,接着粉刷墙壁,然后进行一番装饰。在这一点上,他哥嫂跟他相比可逊色多了。 父母去世时,高世彬的年岁较小,晚上不敢单独在一个居室里睡觉,婶婶是个细心的女人,由于跟叔叔结婚那么多年一直没有怀孕,因此待他亲生儿子一般,每天晚上都让他睡在她的被窝里。时间长了,高福田对此不高兴,嫌他碍手碍脚。后来可能是婶婶不能生育的原因,高福田就跟不少女人鬼混,冷落了婶婶,婶婶就成了活寡妇。刚开始她心里还能忍受,可时间长了,一个三十刚出头的女人,哪能受得了那份冷落和寂寞,因此经常发些牢sao。因为她生不出来孩子,高福田就对她产生了不满的情绪,再加上她絮叨起来没完没了,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拳打脚踢那是家常便饭,有时给打得皮开rou绽。她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也进行反抗,这在三从四德的封建社会里,被视为大逆不道,高福田写了一封休书给她休了。随后几年,高福田又娶了几房老婆,但哪个也没给他生出孩子,最终结果跟前房一样,也被休了。最后,高福田索性不娶了,凭着自己有几个臭钱,还真有一些不要脸的女人,经常在他那间屋子里鬼混。他声称,谁给他怀上了孩子,他就娶谁为妻,结果种子没少撒,不见收成。在高福田跟那些女人鬼混的那几年里,高世彬十岁左右,处于似懂非懂的年龄,由于不敢自己在一个房间睡,又不让哪些家丁陪着,无奈,只好在叔叔的房间里睡。起初,他跟那些女人作爱还背着侄儿,在他入睡时才行动,后来干脆大明大摆地钻进被窝就办事。或许认为他年纪小,不懂事,看不出什么奥秘来,或许觉得看出来也没有什么,反正他长大了也得走娶妻生子这条路。有的时候,俩人玩的得意忘形了,完全沉醉在爱河里,竟然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孩子,蹬开被子忘乎所以,像两条蛇一样在炕上赤条条地扭在一起翻滚着,做着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简直跟畜生没有两样。当时虽说高世彬年龄还小,对于男女之间那点事处于懵懵懂懂状态,不知道叔叔跟女人在一起干什么,可时间长了自然就明白了——他跟桂花那段感情,就是从他叔叔那里学来的。 百般无奈,在叔叔的威逼下,高世彬心不在焉地说:“看看吧,我会像你学的……同时也不会让你在董家人面前下不来台的。” 侄儿话里的弦外之音高福田不可能听出来,因此不高兴地说:“你这是什么话,是你相亲还是我相亲?这是关系到你一辈子幸福的大事,你可不能当儿戏啊!你跟桂花的事,玩了就算你玩了,你占了大便宜就算占了便大宜,对董小姐则不然,她可不是你随便想玩弄就能玩弄的姑娘,那是一支刺梅,你想要摘它就去摘下来那可不成,弄不好要扎手的,除非你真心地娶了她。话又说回来了,你真心娶她,没有你的亏吃。你从小父母过世,我是你的叔叔,你又没有舅舅。常言说:‘爹亲叔大,娘亲舅大。’我是你的唯一亲人,我不为你婚姻大事cao心,谁还能为你的婚姻大事cao心呢?大侄儿,我再跟你说一遍,董小姐是董家的独生女,是董保福的掌上明珠,上赶着想娶她的人不下一火车,她都没相中,这些人上赶着娶她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董家的家业吗?打开窗户说亮话,我实话告诉你,有董小姐挑选你的权力,没有你挑选董小姐的权力……你听清楚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高世彬没有办法,只好说:“叔叔,我听你的就是了。” 高福田一直悬挂的心,终于像一块石头落了地。他问道:“你有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高世彬反问道:“我现在身上穿的不挺像样吗,还要穿什么样的?” “你这孩子,不是叔叔说你,你真没见过大世面。像你现在穿得这身衣服,在那帮土包子的眼里是阔少爷打扮,可在城里有钱有势的人眼里太俗气了,在董家人眼里就是个土包子,这样可不行。明儿个我给你量个尺寸,让他们去城里给你买套新的像样的衣服,顺便再买些好酒好菜。”这些年来,高福田还第一次想着给侄儿买服装,破了天荒。 高世彬只是点点头,再没说什么。 “侄儿呀,一会儿你回去后,找他们给你的房间里好好拾掇拾掇,董小姐是个开放的女人,在人面前不会腼腆害羞,说不定相中了你,会到你房间里去,跟你唠唠嗑呢,你要有个精神准备。再者说,你是个男人,这种事儿男人要主动,到时候千万不要冷落了人家董小姐。”高福田不放心地问道:“我的话你听清了没有?” 高世彬本来心里就烦,听到他叔叔那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话,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看待就更烦了,但又不敢顶撞他,只好他说什么,自己就应付什么,于是说:“我听见了。” “你回去吧,”在侄儿走到门槛边时,高福田又嘱咐一句说:“今儿个我对你说的话,你千万要记在心里,别当耳旁风啊!” 高家的家丁们为了少爷相亲的事,家里家外地忙活了将近两天的时间,终于有了头绪。高福田亲自检查了一遍,最后高兴地点点头,对各项准备工作表示满意,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