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地是片平房,没围墙;驻地东侧是片用迷彩灌木伪装的车场、机场,这时尚停靠着一架直升飞机,而另一架,应当是将那名那负伤军官送外急救去了。不过那一个军官应该性命无忧,郝漠风那一枪是有意擦着他的心脏,如手术刀般精准的扣动扳机的。
看守所长的位置,也早已锁定,那是驻地北面的一个楼房内,驻地每时每刻都有哨兵,或站岗或巡逻,人数在六十人左右,这是郝漠风用了三十来个小时禅心竭力侦查,才确认出来的结果。
隐蔽在沙子里的郝漠风顶动舌头,徐徐的、舔了舔龟裂的嘴唇。
他的舌头就像一条干袜子,又干又涩。舔舐并不能带来什么舒服的感觉,但他需活动仅活动的身体器官,来赶走疲倦的侵袭,保持脑子清醒。他的身体真是半截埋入了黄沙土。
驻地外围,定然有哨兵进行警戒和巡逻,在这里两天里,他早已躲开六次巡逻,每次都有惊无险。
这是第七回了!
潜伏在沙子里的郝漠风,清楚的感知到慢慢接近的呼吸声,还有战靴磨砂着地面,像是悉悉索索的催命符。
遭遇这一种局面,郝漠风只能将心脏牢牢控制跃频,将呼吸调整的似有似无,不露出一丝声音,让整个紧绷的身体努力的放松着,收敛本就微弱的生命电磁。
最后,这哨兵猎犬一般的眼睛从郝漠风隐蔽的沙丘扫过,注视望另外一处沙丘。
可是他没半点的懈怠,仍旧保持刚刚的警戒。
“沙沙沙……”
果真,那一个巡逻哨兵又狡黠的折回来,又一次检查安全后,才踩着沙子轻轻离开。
郝漠风知道自己逃过一劫,头部紧绷的精神,徐徐放松了下来,深深吐了一口,憋在胸口的浊气,劫后余生。
刚刚绷紧了神经的气氛让郝漠风感觉万分的疲倦,好像整个精神都已经被掏空了一样。他用力舔了一口嘴唇,张口吞了一口沙子,使劲的咀嚼起来。不停的对自己进行残虐:不可以睡,不能功亏一篑!
天幕逐渐的黑下来了,沙漠被黑暗笼罩,温度开始急速下降。
寒冷彻骨!
衣不蔽体的郝漠风,咬牙忍受这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洗礼锤炼。虽说是秋季,白天沙漠沙子里都可以将蛋烤熟,可到了夜晚,沙漠地表的温度却降到了零下,趴在沙里面就跟藏在冰窟里一样。
郝漠风非常吃力的动动早已没麻木的两手,咽喉干燥的好像火烧一样。他的躯体内的液体已所剩无几,甚至都不够供他去湿润食道。
身体中的水分、能量临近耗尽。
大半夜一点钟,郝漠风徐徐的从沙丘下探头而出,他急不可待的,舒展着僵硬的身体,然后伏耳倾听着。他身形像是飘荡的鬼魅,借助黑暗的掩饰,向驻点十点钟方位电射而去。
他不知这时是不是有枪口窥伺自己,只能赌一把,并以不间断的娴熟的潜行步伐隐蔽自己的袭击路线。
十分顺利,郝漠风迅速的接近了驻点十点钟方位的近处,开始实施对驻地的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