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她和夏衍说的,对他,她不是不爱,而是迫于现实的不敢和不愿意,确实是逃避。可是她无法坦然地接受这份感情,因为遭受了牵连的纪玉清,因为家庭悲剧的源头之一就是夏衍的父亲夏敬升。
对现有情势的难以把控让韩荻在夏衍离开之后依旧难以入睡。她一个人呆呆地在沙上坐到半夜,直到宋元夜和温如昼的声音响起。
宋元夜这个人来疯,果然把自己喝成了烂泥,而温如昼居然奇迹般地把他带了回来。
韩荻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暂时抛开了今晚和夏衍独处而带来的影响,开始忙活起照顾宋元夜的事。
温如昼把韩荻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不由开始羡慕起宋元夜有这样一个细心周到的姐姐。
“你应该打我电话,我好去接他。”韩荻给温如昼递茶,“让你一个人送回来,难为你了。”
其实原本今晚温如昼和宋元夜是不打算回来的,但夏衍给她打了电话,说不放心韩荻一个人在家里,她就干脆把宋元夜一起带回来,反正除了刚才敲门,基本都是夏衍在对付宋元夜。
温如昼看得出当时夏衍的心情不太好,而现在韩荻的样子也不妙,作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推手,温如昼不由关心起来:“师姐,是不是夏衍师兄让你不高兴了?他要是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他,他肯定会注意的。”
韩荻苦笑着摇摇头:“不关他的事。”
见韩荻没有刻意回避关于夏衍的话题,她立即追击,往韩荻身边挪了挪:“我看师姐不高兴,是因为什么?你要知道,你一不高兴,元元就不高兴,他不高兴就开始摆臭脸,看着让人生气。”
“哪有那么多值得高兴的事,同样也没有那么多令人不高兴的事。”
“让人高兴的事可多了,比方说大晴天出太阳,走在路上看见个帅哥,被师姐夸球技进步,欺负元元,和师姐聊天,都是高兴的事。”
“元夜现在任你宰割,去吧。”
“刚才喝酒的时候我已经都宰过了,看不出来,他还挺实诚的,让喝酒就喝酒,说干就干。看他平时的样子,还有点滑头呢。”温如昼肯定了宋元夜的人品,“就好像夏衍师兄一样,虽然没有易沣师兄那么随和,甚至偶尔还有点严厉,但是内心一定超级温柔和深情的人,而且还特别固执。”
“为什么?”
温如昼不假思索:“你走了五年,他都没忘了你。去年他其实有参加温布利的资格,但是因为夏伯伯就没有去。今年拿到了入围资格,他可高兴了,我俩喝酒到半夜,就在……”
意识到自己就要说漏嘴,温如昼立刻打住,正和韩荻陷入尴尬时,宋元夜突然开了门,靠着门框,显然还醉着酒:“几点了?”
温如昼马上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我回家了。”
“回什么家,接着喝!”宋元夜踉踉跄跄地走出来,拉着温如昼就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就关了门,朝温如昼打了胜利的手势。
韩荻没想到宋元夜使诈,跟到房门口:“元夜,你开门。”
“师姐,你累了一天了,我来照顾元元好了,你去休息吧。”
“可是……”
“没问题的,我都把他从酒吧带回来了,你放心,快去睡吧,都很晚了。”
宋元夜听着两人的对话,不忘添油加醋,最后听见韩荻外头关灯的声音,知道大功告成,洋洋得意:“还不快感谢我机智地救了你!不然你这嘴就泄露天机了。”
温如昼朝宋元夜办了个鬼脸:“本姑娘自然能圆回来,你这样横插一杠,现在怎么办?今晚上怎么睡?”
宋元夜指了指床:“勉为其难让你睡床,我随便凑合就行。”
宋元夜绅士的行为让温如昼感到一阵小小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