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正在“头悬梁、锥刺股地读书”,房间里不时传出一声惨叫,把夏大小姐听得心惊肉跳,原本她来“兴师问罪”就是装模作样,其实是找理由跟人家亲近,这一下更是没了“问罪”的心思。
过了一阵儿,叶小天捉虫的手法渐渐熟练起来,被叮咬的次数少了,惨叫声也就少了,夏莹莹这才松了口气,感慨地道:“读书真是辛苦啊,哎!可别把他的腿扎成筛子……”
小路和小薇听了,脸臭臭的,把入鞘的刀又往腰后位置挪了挪。人家大小姐这么一副态度,她们又何必枉作小人。
再说,夏大小姐万一真和这个姓叶的秀才成了夫妻,即便是只有一线机会,那时她们两个是要陪嫁的,如果现在惹得叶小天不高兴……,她们也得替自己打算打算不是。
夏大小姐无所事事的在院子里逛了一阵儿,听到院外传来一片嘻笑声,便信步走出去,就见遥遥正跟大个子和福娃儿在捉迷藏。
遥遥和大个子负责躲藏,胖墩墩的福娃儿负责抓,大个子一纵身就能跳到大树上去,所以被捉住的总是遥遥。如此一来遥遥不开心,大个子也不开心,大个子不爬树了,它特意跑到福娃儿面前等着它抓,可福娃儿对它没兴趣,绕过它也要抓遥遥。
夏大小姐看得兴高彩烈,马上跑过去,高呼道:“带我一个!”
夏莹莹从小被全家上下保护着,要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是毫不夸张,如此宠溺的结果,就是令夏莹莹单纯的像个孩子,待人接物毫无心机,而这样的性情无疑最合小孩子胃口。
况且遥遥虽小,也有她的小心思。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做大妇要包容,不可生嫉妒心,要维护一家人的和睦家族才能兴旺。遥遥这个年纪还真没什么嫉妒心,再加上这样的想法,自然很快就和夏莹莹打成了一片。
福娃儿对这个香喷喷的小姐姐似乎也很喜欢,有了莹莹,遥遥不至于每次都被抓,也开始嘻嘻哈哈地高兴起来,两人两兽玩得不亦乐乎。
当叶小天终于结束了今天的训练,用袖子拢着蛰得猪蹄一般的手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就见夏莹莹正翘着屁股躲在院门后院,捂着小嘴儿偷笑。
叶小天惊讶地道:“莹莹姑娘!”
“嘘!不要吵!笨福娃儿还没现我……咦?”
夏莹莹突然反应过来,转身一跳,惊喜地道:“你读完书了?”
叶小天一呆,心道:“我读什么书?”
夏莹莹又道:“你的腿没事吧?”
叶小天又是一呆:“我腿怎么了?”
叶小天咳嗽一声道:“莹莹姑娘,你怎么来了?”
“啊?我吗?”
夏莹莹被问得一脸茫然,她正玩得兴高采烈,完全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见此情景,小路和小薇窘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叶小天见夏莹莹呆萌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忍不住笑道:“对了,彩礼你还满意么?令尊令堂可同意三日之后成亲?”
“啊!”
夏莹莹这才想起自己干什么来了,立即手足无措起来,慌张了半晌。才憋出一个理由,期期艾艾地对叶小天道:“我……我爹娘出远门走亲戚去了,一时半晌……回……回不来……”
“这样啊……”
叶小天蹙起了眉头,人家爹娘不在家。怎么娶人家姑娘过门儿?那不成了强抢民女了么。好在现在已经有了对付果基格龙的法子,不用担心十天后送命,倒也不急着“留种”。
叶小天想到这里。便道:“即然这样,那……咱们等你爹娘回来再说。”
“好!”夏莹莹松了口气,马上甜甜地笑起来。
叶小天的猪蹄手现在又热又胀,急着弄点凉水浸一浸,便对她道:“你跟遥遥去玩吧,我还有点事。”
夏莹莹喜孜孜地道:“好!哎呀!福娃儿找过来了,我藏哪里?我藏哪里?”夏莹莹东张西望一番,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叶小天摇头失笑,心道:“没想到这丫头性子如此率真,跟个小孩子似的,倒是能跟遥遥玩到一块儿去。”
夕阳西下,华云飞系着围裙举着勺子出现在院门口,一手拢成喇叭冲远处喊:“遥遥,吃饭啦。”
玩得满头大汗的夏莹莹很自然地跟了过去,小路和小薇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莹莹这是要干什么?你还没过门呢,就到人家里去开伙了?是不是人家让你今晚就睡在那儿你都乐意啊!”
小路和小薇忍无可忍地冲过去,不由分说,架起夏莹莹就走:“莹莹,咱们也该回家吃饭了。”
小路把“回家”两个字咬得很重,莹莹这才觉自己跟过去不妥,于是依依不舍地冲遥遥招手:“遥遥,我晚上再来找你玩啊!”
“好啊!咱们晚上还捉迷藏!”
听着这两个“孩子”的一问一答,小路和小薇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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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明月像一张无暇的玉盘,高高悬挂在寂静的夜空中。虫鸣唧唧,叶小天坐在溪水旁青石上,撩一捧清凉凉的山泉水,举起手,看那银亮亮的一条线从手中泻下,阵阵清凉让手上的灼痛感减轻了许多。
叶小天曾经服过避蛊的秘药,蛊毒无法伤害到他,但那蛊虫除了是蛊,还具备一般虫子的本能:叮咬。
彩长老曾经说过,服过秘药后,尊者不仅万蛊不侵,而且蛇虫蚊蚁都不会靠近他,但这并不包括叶小天主动撩拨虫子,那些蛊虫在瓦罐里已经很久没有进食,叶小天又主动撩拨它们,它们本能地便会动攻击。
“哈!藏到这,它一定现不了。呀!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