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不需要凉月谷出兵,只是要我带着人出去转转,做做样子?嗯?”果基格龙按着膝盖,大马金刀地坐着,因为个头儿太高,即便坐着也要赶上叶,
果基格龙向叶叶长官,你把我凉月谷当成什么地方了,我们凉月谷和你只是合作,并不是你的门下,就这么随意使唤?”
“格龙哥哥……”采妮姑娘拉了拉果基格龙的衣袖,娇滴滴地唤了一声。果基格龙板着脸道:“一边站着去,我如今是以凉月谷少主的身份同叶长官谈判,你一个女儿家别乱插嘴!”
“哦!”采妮撅着嘴儿悻悻地退到了一边,果基格龙依旧板着脸,道:“叫我格龙兴师动众,就为给你装装样子。如今正是农忙时节,我把青壮劳力都带走,你说吧,给我什么好处?”
叶小天摸着下巴想了想,试探地道:“借兵一趟,只需走上一遭,又不用你真的打仗,给你三千两银子,不低了吧?”
格龙冷笑一声,昂起了头。
叶小天咬咬牙,大声嚷道:“罢了罢了,水银山的矿产,我分你两成!”
果基格龙这回笑都不笑了,只是冷着脸斜睨叶小天,满面轻蔑之色。
叶小天大怒,重重地一拍桌子,喝道:“格龙,你不要趁火打劫!算我求你帮忙还不成吗?”
果基格龙仰天大笑三声, 立即顾盼左右,兴奋地道:“你们听到了?你们都听到了?哈哈哈,这可是他亲口求我的,哈哈哈!是叶小天亲口求我的!”
果基格龙站起来,得意洋洋地道:“罢了,看在你低三下四求我的份儿上,我就帮你一下好了。谁叫我这人心肠软呢。嘿嘿嘿,采妮,咱们走!”
果基格龙拉过采妮的小手,洋洋得意地走了出去。
叶小天怔坐在那儿,半晌方醒过神儿来,搓了搓脸颊,对于家海、格哚佬等人道:“原来我的面子这么值钱,你们说,我若直接去求杨羡敏,他会不会马上把水银山和老骥谷拱手奉还?”
于家海、于扑满和格哚佬、耶佬等人太过木讷。并不适应叶小天的玩笑,他们一脸不以为然地坐在那儿,只有苏循天和李秋池应景儿似的陪着笑了两声。
叶小天失笑道:“看来诸位是不同意我这么做了,也对!我的脸既然这么值钱,哪能随便丢!那么……咱们还是按原计划来吧,等格龙那边一有动作,曹瑞希中计,咱们就动手!”
叶到这儿,毛问智就从外边跑了进来。扒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叶小天脸上顿时涌起一抹古怪的神气,道:“成了,先这样。各位都去休息吧,别忘了做好准备,我们随时可能行动!”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叶小天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忽一扭头,差点儿和毛问智来了个“贴面”。把叶小天吓了一跳,道:“你怎么还不走,待在这儿做什么?”
毛问智狐疑地看着他,道:“大哥,俺总觉得不对劲儿啊,你跟于土司别是……”
叶小天心头一跳,板起脸道:“我和于土司怎么样?”
毛问智抽了抽鼻子,道:“俺就是觉得味道不对,大哥,你别是把人家给咔嚓了吧?”
叶话,毛问智摸了摸鼻子,干笑道:“你就是把她吃了也没啥,于土司穿上官袍是个威风跋扈的官老爷,脱了衣服不一样是个一掐就出水儿的嫩女娃儿么?不过,莹莹姑娘、凝儿姑娘,可都不省油的灯啊,大哥你想吃干抹净可不容易,要俺说呢……”
叶小天气沉丹田,怒喝一声道:“滚!”
毛问智一看叶小天恼羞成怒,立即抱头就走:“成成成,俺滚!俺滚!大哥你自求多福吧……”
大厅门口,于珺婷一袭青袍,鲜丽出挑的感觉,就像雪山顶上透出的第一抹新绿。人常说少女如水,妇人如泥,似乎一旦有了男人,沾了污浊之气,就不复原来的清丽脱俗,这一点在于珺婷身上完全体现不出来。如果说她原本如玉树琼枝,有种卓而不群的清丽,现在的她只是稍稍多了那么一丝娇艳妩媚,反而愈增颜色。
“啊,我本来只是派人去传讯,告诉你们一声,免得铜仁再起纷争,并未指望你会过来,你怎么……”叶边迎上去,走到一半忽地看见毛问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保持着要迈步出去的姿势,正竖着耳朵偷听,立即冲他一声咆哮:“还不快滚!”
毛问智见被他现,只好无奈地收起他的八卦之心,一溜烟儿地逃了出去。于珺婷见毛问智这般模样,忍不住“噗哧”一笑,俏靥如花。
自从叶小天被捉回深山,于珺婷依旧吃得下、睡得着,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牵肠挂肚。看到叶小天的书信后,她虽欣喜若狂,却也很快就淡定下来,她一直为此窃喜、自傲。她是堂堂的一方土司,是于氏部落传承五百年来独一无二的女土司,没有任何人可以令她失去自我!
可是,她明明早就知道叶小天已经解决了蛊教内部的动荡重新出山了,当她踏进大厅,看到叶小天的容颜,听到他的声音时,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