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我们王大主持人吗？咋看上去这么落魄？”

听到章嘉泽的声音，王中刚回头笑道：

“看到自己兄弟如此惨状，你还挺高兴是吧？”

章嘉泽拉开椅子坐下：

“不敢不敢。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胡子该刮了。”

王中刚叹了口气：

“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的，哪儿有时间刮胡子？过了这两天再刮吧。我看我呀，是时候请个年假，出去放松放松了。”

章嘉泽点点头，赞同道：

“这主意不错。写作需要创意，创意来源于各个不同的环境。你一天到晚泡在工作上，想法都给磨平了。”

王中刚拿出打印好的稿子，说道：

“这事儿还是之后再说吧。咱们还是赶紧谈论一下稿子，9点之前我可得回去。”

章嘉泽看了看手表，已经是8点过5分了。于是两人争分夺秒，开始了短暂的讨论时间。

对于章嘉泽修改过一次的稿子，王中刚先表达了对它的赞美，随后又提出了两点需要改善的地方：第一，篇幅过长，需要删减；第二，太多留白，需要解释。

提出这两点之后，王中刚解释道：

“需要删减是因为：整本传记张总要求字数在8万字左右，不宜过多。创业之前的内容只是作为序章，作为铺垫，所以我认为应该删减至1万5千字以内。需要解释是因为：这是一本传记，不是小说。在小说中，留白的手法会给读者带来很大的想象空间，但在传记中，却必须给读者一个清楚的解释。”

听了王中刚说的话，章嘉泽忽然意识到自己写的东西的确有这个问题，而他却一直没有现。都说旁观者清，事实的确如此。王中刚站在客观的角度，确实更容易现问题。章嘉泽明白，自己是写惯了小说，这一下子要他写传记，一时间还真转换不过来，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想到这里，章嘉泽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没错，的确有这些问题。今天我回去之后，再改善一下。”

见章嘉泽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建议，王中刚舒了口气。王中刚从来都知道章嘉泽在写作上的固执，对于别人强加于自己的想法，章嘉泽是一概不会接受的。现在章嘉泽如此轻易地接受了建议，倒是让王中刚有些诧异了。

于是，王中刚笑着说道：

“行啊嘉泽，现在这么虚心受教了？”

章嘉泽也笑了笑：

“这本来就是传记，我不在行，当然要听别人的意见了。要是你想对我的小说提意见，我可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的。”

随后，两人又商讨了一下具体的改善方式，章嘉泽拿出本子一一做了记录。而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快到9点了。

王中刚还有事要忙，不得不跟章嘉泽道别：

“我就先回单位了。嘉泽，修改的事儿暂时只能麻烦你了。等这两天忙完了，咱们再一起搞。”

章嘉泽点点头：

“行了，快回去上班吧。我都说了，咱们兄弟之间没必要这么客气，反正我平时都在家，时间充裕着呢。”

王中刚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步履匆忙地离开了书店。

章嘉泽看着王中刚快步离去的背影，觉得这背影看起来似乎更多了几分憔悴。他不由想，王中刚的梦想是靠着写散文和诗歌为生，却又不得不被繁忙的工作困住了脚步。

这么多年来，他真的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