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看着被黄包车拉走远去的两个女子,落日的余晖投射在逐渐拉长的车身上,叶晨澍觉得这一幕特别有艺术感,还激起了她少得可怜的艺术细胞。
想起刚刚两个临危不惧的女中豪杰,叶晨澍在心中已经这样认为了,换作其他的娇滴滴小姐太太们遇到被斧头架在脖子上的险情肯定先晕过去再说,哪里还能和凶徒僵持不下也不哭不叫不喊救命的。
特别是那个姓陆的女子,叶晨澍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身上有股凌人的气场,以她做探长的嗅觉直觉以她查案时候就能跑出来凑热闹的敏锐感就足以嗅到她不是简单的人物。
暂且不论她在朋友遇险时候没有事先就哭喊着救命,她竟然还没等警察出手,自己就先神不知鬼不觉用一根不算锋利的针就将犯人给击倒了。
刚刚叶晨澍火气上来看到被手下压制住的凶徒,她忍不住踹了几脚解了她追捕这个犯人那么远路的气,同时也还是注意到他刚刚拿斧头的手已经流血红肿了。
一根弯弯曲曲的像是从哪里拆下来的针直晃晃地就插在那人的手上,她可是看到那凶徒手都不敢伸直了。
话说她这个自认为是警察厅身手最好的女探长都对她的迅速与身手自愧不如的,不过想着什么时候来个切磋倒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叶晨如此美滋滋地想着就自以为是地决定了,殊不知陆南萱还只当她是个路人甲而已,切磋一事叶晨澍永远只有个想字陪着了。
送走两人,叶晨澍转身就将手插进口袋往巡捕房方向走,又是一宗案子得以结案又可以潇洒几天,别提她心情多舒畅了。
她此时的心情就是:现在就去收拾剩下的残局,把那个抢劫又杀人未遂逃跑又来个挟持罪的家伙给控告到哭再说。
先前热闹的地方现在冷清了不少,而聂筱雨这时候才再游荡过来了这北边码头。
拎着行李箱有点不知道哪里跟哪里拧着眉头在生闷气。
“这北码头的路怎么都给封起来了,奇怪,害我走冤枉路,可这人影都不见一个,简直岂有此理,行李箱都重死了。呜呜,山长水远的,亏我还特意给一个个带礼物回来,谁知道连个接船的人都没有。早知道我在邮轮上就直接都给倒海里算了,喂海都好过这群不肯来接我的家伙。”
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脸上的表情也气愤不已,可脚步不曾停下,手也老老实实地提着行李就往北码头出口走去。
这时,北码头出口的一栋两层的欧式咖啡厅内,人来人往,根本没有因为临近黄昏而减少客流,反而因为地处上海最繁华热闹的码头客人络绎不绝。
咖啡厅一共是两层,这时的一个包厢的会客厅内,一个穿着白衬衫和木色马甲的男子正端着一杯咖啡面朝着码头那边的窗户看着。
一切尽收眼底,他想起刚刚看到的精彩一幕,嘴角不禁微微弯起,再低头喝了一口尚在冒着热气的咖啡。
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安静包厢里突然响起沉闷的敲门声,不时一个穿着褐色西装的男子打开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