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女儿游了一圈回来的聂夫人收到儿子来的电报,无忧无喜,也许顺其自然展才是最好的,待在广州还能避免听到一系列的流言蜚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聂夫人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电报,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想法:她的儿子可能是对陆南萱有意的,不然照他那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有对女人敬而远之的性子,怎么可能仅仅因为陆南萱是聂筱雨的朋友而添加了这份关心。
聂夫人想起了儿子给那个叫陆南萱的姑娘披上大衣时候的神情动作,并不是没带有情愫的。虽然在黑夜中光线不太足,很模糊,可是聂司原是她一手带大的,最清楚儿子是什么个性子的还不是她自己。
儿子不在,如果她这大胆的猜测没有错,那人家姑娘家倒是受了委屈,但,她梁佳芙的能力也只到这儿了,她总不能冒着某些不可预料的风险去澄清些什么。
叹了一口气,折起电报的纸,便回了房,这些日子忙完了聂老太太的寿宴还有一大堆家里的杂事,解决了儿子惹出的小祸端,聂夫人总算是能去她们姐妹们成立的儿童救济会看看了。
今天她最主要的任务是休息,明天预备出。
同时收到聂司原的‘提醒’电报的还有正翘着腿在家过着冬眠小日子的唐聿,看到电报上的那几个醒目的说是要推迟回程的大字,唐聿小小得意了一番。
他前几天去西嘉百货好好了解了一番,三倍的营业额是可能的,不过要付出怎样的努力唐聿还真不知道。
反正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没这个能力办到的,现在是能够尽量抬高营业额就尽量抬高,知道聂司原会迟些回来,那么钱流入聂司原口袋的时间也晚来了些,那他就先再逍遥几天吧。
陆南萱劝了该劝的,却也只能乖乖地颓然地待在白兰庄园当米虫了,她觉着自己这报仇的脚步就这样停滞了,前行不得后退也不得,进退维谷,还没个援助的出现。
叶晨澍天天跑来陪她,不过整天抱着一大堆从巡捕房里拿来的资料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陆南萱当她透明的,只要她不再狠要拿着枪去崩了白娉婷就好,何苦为了那种女人陪上性命。
听说她苏苑的病情好转了,陆南萱也不顾阻拦去探望了她。
苏苑大病了一场还加上总是担心着她的事情,整个人还是很憔悴,看到陆南萱她苍白的脸露出笑容,姑侄俩聊了才一会儿,苏苑的倦意就来了得休息。
看到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大病了一场的姑姑,陆南萱在担心的同时有些自责,她这是间接地让关心她的心担心了,只希望以后不要再重蹈覆辙。
原本对白娉婷无视的她渐渐在心里怨恨起她来,有些人总是不愿意安分想着要去整别人,她陆南萱向来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但是白娉婷既然敢做,那应该不怕被报复才对。
时间在不知不觉地过了几天,叶晨澍还是拿着不知道又从哪里抱来的资料在翻看,陆南萱则是在研究菜谱,这几天虽然无聊被叶晨澍和许曼君几个‘禁足’了,却慢慢地能享受其中的乐趣了。
那么平静的日子还真的少有,在港市的时候没有,在法兰西时候光顾着学习各种东西充实自己,所以这日子也没有。
加上天气渐渐冷了,也不好出门。
陆南萱就在厨房里捣弄各种的吃食,把白兰庄园的上上下下都喂得饱饱的,这也是人生的一种小小满足感。
可就是陆南萱享受平静时光的同时,厚积厚的上海滩开始蠢蠢欲动了。
一天夜里,上海北郊的一间民居里许多人聚集在一起商讨了某件事情,然后,凌晨时分,几群人合着伙悄无声息地进行了一项巨大的阴谋,某些事情在生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刚刚亮,阴沉的乌云正笼罩在上海滩的上空,天空灰灰的没有阳光的直射,预示着不平静,似乎有着冬雨来临的迹象。
大街上,寒风呼呼地吹着,街上的行人很少,小贩艰难地挑着养活自己的扁担迎风行走,脸被刮得生痛;黄包车夫匆匆地拉着人跑过,但速度明显减慢;平日里的卖报小行家今天也没个动静。
突然,黄包车夫在拐弯处顿住了脚步,前面的龙帮大营,平日里总是站着不少的守门人的龙帮大营,今天竟然直接躺了满地的人,关键这些人不是偷懒睡死过去,而是真真实实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