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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地陷天崩(3)

“后面的人留意脚下,”摔倒士兵的喊话声跳跃回响,“这里有一处洼洞,我刚才不慎摔倒。”

众人听闻,原来是虚惊一场,各收兵刃。漫长的洞穴终于走到尽头,与前方地面有及腰高的落差,杨瑾跳出洞口,现空间豁然开朗,高举火把谨慎地观察周遭环境。

外面虽然已是凛冬,这地下洞穴内倒并不是特别寒冷,但是终年淤积的潮湿气息凝固成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隔着遮挡口鼻的衣襟也依然能够清晰地阵阵传来。脚下遍布湿滑的岩石,洞顶倒悬长短不一的尖锐钟乳,水滴顺着钟乳落下,出叮咚之声。一条地下河流从面前横贯而过,河面之宽,火光难以照亮对岸景象。惊叹声接连传来,相继而出的士兵无不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折服。

“三哥,我们怎么走?”陶素一路负责记录地形。

“先往上游处打探。”杨瑾左右观看后,决定方向。

队伍沿河逆流而上,地下空洞越来越宽敞,难以看见洞顶,唯有看到根根钟乳石仿佛从天而降,粗细有致,光滑水润,被火光映成橘黄色泽,犹如穿行在一片神秘奇幻的树林中。若不是杨瑾确信魔物栖息在地下,否则这片原本除了水声,寂静异常的空间中,会令人产生一种走进了亘古无人的原始世界。

河道愈宽阔,水流变得湍急,秦军的甲叶撞击声在宽阔的空间中出持续不断的空灵回声,一条鱼被队伍的脚步惊动,跃出水面。这是杨瑾率队入洞后,见到的第一个生物,众人难免再次警惕,有目力出众者,看出鱼身肥满,遍体玉白鳞片,两条长得出奇的触须摇摆舞动。白鱼落回水面,水花四溅,仿佛沉睡中的河面被惊醒,体型大小不一的白鱼紧随其后,相继从水面跃出,此起彼落,河水渐渐被搅动得泛起阵阵波涛。

河水激荡的岸边,从碎石中拍打出一只五彩青蛙,这只体型与正常青蛙无异,肤色却罕见的小家伙仿佛厌倦了不得安生的水边,向岸上转移,但它并不是跳动,而是像蟾蜍一样爬行。在这只五彩青蛙的带动下,数量可观的五彩青蛙相继从水中成群结队而出。

正当人们啧啧称奇的时候,更加奇怪的景象生了,一块高耸的岩石也在河水的冲刷下动了起来,仔细看去,竟是一只甲壳长满青苔的老龟,它迈着迟缓老迈的步伐缓慢移动数寸,再次慵懒地卧下。岩壁上忽然射出一条粘稠细长的软体,黏住一只青蛙,闪电般弹回原处,岩壁一角竟然出现吞咽般的蠕动动作,仔细观察,会看出那是一只几乎与岩壁融为一体的怪蜥。

谁也没有想到,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中,竟然潜伏栖息着如此之多的活物,而且个个生得怪异丑陋,难免令人胆战心惊。杨瑾示意大家不要受周围影响,入洞以来,尚未现一头魔物,可杨瑾确信洞内深处必有现,催促队伍加快了进军速度。

河流崎岖婉转,沿途腐尸怪兽残骸逐渐增多,均有啃噬过的痕迹,显然是魔物猎食后的痕迹。杨瑾终于明白魔物身体上为何会散出如此刺鼻的腥臭味,长年栖息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又无法像人类一样清理生活环境和自身,终日与生肉腐尸为伍,恐怕只有从坟冢中挖出的陈年尸体,才能与魔物身上的气味匹敌。

再往前走,奇景层出不穷,洞中有洞,但多数不能容身。水中带有甲刺的鳞鳍起伏沉没,难以窥视全貌,甚至有形似猪婆龙的庞然大物在岸边栖息。杨瑾吩咐陶素把可能通行的道路方位详细记录,并在容易迷路的地方留下标记。

终于来到河流的尽头,不绝的河水从一面嶙峋斑驳的石壁下滚滚流出,沿河再无可行之路。杨瑾率队另寻道路,峰回路转,现另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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