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碰巧见你离开驿站。。于是跟了来。。。”婵玉吞吞吐吐地说,脸色泛红。
曲伯音调好弦音,抬头看向两人:“我三人如此相见,便是有缘,擂台是在下琴中无情,不算音律,容在下为两位好生弹一曲。”曲伯音调整内息,微闭双眼,手抚弦,一流音律缓缓沁入两人心田,拨出地每一厥宫商似悲若喜,动情处,陈隐都觉心神悲哀,这么听着竟然失了神忘却了周围环境,脑海里浮现出瑛璃和禅玉的模样,或喜或悲,或气或悦,叫陈隐看得目不暇接,不觉脸颊烫,眼角竟有了湿润之色。
一曲弹罢,余音绕梁,陈隐半晌才回过神来,抱拳叹道:“区公子琴艺真乃出神入化。”
“非是我琴艺高超,此乃一女子谱曲,名唤《玉生》,所述乃孪生碧玉,却落得分离之果,听者若是无情,此曲也就仅是普通声响罢了。”
陈隐转眼看向禅玉,她红妆竟已哭花,眼睛仍旧闪烁泪光,陈隐忽记起一事:“玉生。。。我似在皇宫内听人唤过这名。”
曲伯音一惊,立马看向陈隐,眼中淡然惬意不再。
“是否是个女子?”
“是个女子,住在一高角楼阁中。”
“她。。。过得如何?”曲伯音沉下燥气,装作淡淡而问。
“不知。。。在下过一处别苑时遇到的,她在楼上,也仅是这么一唤,在下当时有事在身,便离开了。”陈隐想了想,说道。
曲伯音叹口气,再次拨响琴弦,音韵平淡,却依旧让人心神入迷,他缓缓开口道:“《玉生》是此女子谱予在下之曲,她本是常铃乐府丫鬟,自幼伴我习琴,于曲中造诣是我所见女子中无她人可及,每一处我只需一点,她便能通晓延伸,久而久之曲才显露,便被家父提做了曲房使女,那一日我第一次入宫为皇上抚琴,歆儿随我而入,一夜笙箫后,歆儿被大皇子看中,我回府时她差人送来一本曲谱,是她花了两年为我而著,本是想日后待我亲手弹予她,却是等不到了,那一刻,我心中百般滋味尽是苦涩,也想过回宫中将歆儿带走,终究却是不敢。。。我两相伴十数载,若是有一人敢越前一步,也不会造就如此。。。”说着,曲伯音稳弦歇音,凝望陈隐片刻,“当我得知陈少侠为救自己的女子,涉身独闯皇宫,又亲见阁下胆色过人,来花都城抢亲时,更觉自己窝囊,在下妄称朝廷第一青才,却是连所爱也不敢得。。。”
“既然。。。既然你爱此女子。。。为何还要来花都城打擂?”禅玉口气带气,情绪压抑。
“在下实是被逼迫,大皇子应予,若是来此战胜群英,再输予他,他便准我同歆儿见上一面,不过如今就是连这一面也是难见了,”曲伯音干干一笑,“心连未咏情,情断空吟心。”
“此时也未见得晚了,你若有心,岂会一生空吟?”
“在下若是浪子,便早已以身冒死,奈何乐府上下百口人生死,都与在下一言一行关联,实不敢任性妄为。”
婵玉目光轻柔地看向陈隐,言道,“我可助你。”
陈隐吓了一跳,转眼看着婵玉,小声说道:“我们哪有时间呀。。”
“那我一人亦可。”不容分说,婵玉斩钉截铁道。
“婵玉。。”陈隐从戚家庄出来就觉着她有些怪异,但又不知该怎么问,此刻她张口便应下要助曲伯音,同平日判若两人,但见她表情坚定,已是铁定要做,陈隐知是犟不过,又不可能真让婵玉一人去,叹口气道,“曲兄,我们如何能帮到你?”
曲伯音也不推脱,起身理直裤摆,深鞠一躬,无不感恩地说:“在下正不知如何开口,幸而两位果真如江湖传闻,一身侠肝义胆,在下所求,仅是希望能在歆儿面前奏一曲《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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