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呼,将铜起吓得够呛,赶紧转身看向门口。
“你这无耻之人,果真是个卑鄙下流胚——”武絮挽起袖子,就准备动手。
铜起赶紧将手抬到武絮眼前,道:“我在救这姑娘,你先出去,莫要捣乱。”
武絮本以为铜起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之事,但见他双手染血,脚下的的水桶和白布已经尽是鲜红,又瞥见案台上的女子一身的伤痕,方知自己想歪了。顿时脸颊通红,不无尴尬地缓和道:“哦,她。。。她似伤得很重。”
铜起转回身摇摇头,喃喃道:“极重,所以你还是赶紧出去,莫扰我。”
武絮舔了舔嘴唇,心里还觉得对刚才的事有些过意不去,便小声讲到:“本姑娘看你一人忙不过来,有什么需本姑娘帮忙的,开口便是。”
“你只管待在外面,不要乱走就是帮了我大忙。”
面对铜起敷衍地回答,武絮有气,但是没有作,只得哼上一声,阖门退出药房。
她退到院内,在坝里走来走去,这看看那瞧瞧,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浑身不自在。她时不时就会走到药房门前,悄悄望向里边,看铜起在做什么。
“武絮姑娘?”
武絮再一次跑去偷瞧,却被身后这一声轻唤惊了一跳。转身一看,这人见过。她清了清嗓子,直起身故作淡定地走向一旁,冷冷道:“你怎么在这?”
“果真是你,我还以为进贼人了,”陈隐落身院前,双手提着许多包好的药草,呵呵笑道,“在下为师兄买药去了。”
“回来了就赶紧把药拿进来!”铜起听到了陈隐的声音。
“来了。”
武絮本想跟着陈隐一同进屋,却又被铜起撵了出来。
“歆儿姑娘的状况如何?”陈隐见歆儿仍旧一丝未挂,且身体上血迹已被清理,便一直侧头看着一旁的药架。
“很糟糕,不过幸而死不了,”铜起将陈隐买来的药草一一打开,“正好了,你懂草药,留在这里听我吩咐。”
“武絮姑娘也是女子,我看让她来帮忙许是更妥。”陈隐觉着如此有些不便,于是说道。
“她性子太急,又毫无药草知识,只会帮倒忙。”铜起一面分拣出药,一面说。
“这丑八怪居然看不起我,”武絮在外听着,虽觉铜起的话有理,但心里还是泛起嘀咕,“两个大男人对着一个未着衣衫的姑娘,也不害臊,不要本姑娘帮忙,本姑娘还不稀罕!”
说罢,武絮气鼓鼓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房门。
换作之前,只要武絮一回到养药涧,就会强迫铜起听她噼里啪啦讲一大堆当日见到上官若心的事。而今日她回养药涧的路上也是想了一大堆的话准备与铜起讲,虽然多是抱怨今天时间太短。
却未想到回来后一肚子话至今仍旧憋在肚子中。
现在时辰还早,武絮回房后便趟到了床上,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过了正午,肚子一直咕咕叫唤。
从北远城到定华山这段日子,自己的衣食住行全是铜起一个人张罗,几乎可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和在将军府时无异。
可忽然之间,事事都不同了。
武絮走出房间,药房里仍旧传出忙碌地声响。果然不出她所料,铜起还待在药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