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先未听明白,接着缓缓试探道:“你是陈隐?”
“看样子兄台亦未见过在下,那找人探在下行踪又是为何?”
一听陈隐自报家门,这男子反倒是大松了一口气,神色也不较之前那么紧张。
“原来是,没想到我的那些举动让困扰了,现在既知是兄台,我也就放心了,”年轻男子慢慢移到桌前,将洒倒的茶碗拾起,已是没了之前的惊恐,他重新拿了两盏新碗,各自掺满,“江湖规矩我略知一二,明白若要向江湖人士赔罪便是要自罚杯中物,但是我这人从不沾酒,独好香茶一盏,所以便以茶代酒,望陈公子谅解我之前有所得罪之处。”
陈隐并没有接他这一茬,而是冷冷言道:“这些倒是多余,若是兄台真觉做了些不妥于他人之事,应先立刻言明缘由,比如为何为难绿府之人,又比如之后为何又是要寻在下,而不是走这么一个赔茶认错的过场。”
男子若有所悟地连连点头,然后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有模有样地抱拳拜了一礼:“多谢陈公子提点,这是我第一次这样与江湖中人交谈,有不妥之处还望指出——”
对方这说得就像是在过家家一般,让陈隐觉着有些不知所措,本来自己心中还略有一丝气愤,现在已是荡然无存了。
“恩,”年轻男子摸着下巴想了想,继续说,“刚才陈公子突然闯进来,让我有些失态,现在想来,我应该先自报家门的。”
对方这么过分蹩脚的讲礼数,反倒让陈隐更是对其提高了警惕,想看看他最后就是想要的是什么,便是敷衍着顺道:“对,是这样。”
“其实与我虽然未曾谋过面,但却与我的家族渊源颇深,”男子文质彬彬地说,“尤其是与我的弟弟——旭峰晨辉——”
陈隐一怔,旭峰家一共有三子,长子和三子陈隐都见过,那么这人是谁就不言自明了。
“徐峰司嘉。”男子轻言轻语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陈隐觉着,此人和他的大哥不同,没有一点点的戾气,与其三弟也不一样,少了那一丝的灵气。就这两人对话以来,无论是言语还是整个人的气息,他更像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文弱书生。
虽然陈隐既困惑又恼火这三兄弟为何都要找他,但还是先做了自己的礼数,躬身一拜,道:“不知是二皇子,刚才多有得罪。”
“什么二不二皇子,”旭峰司嘉摆摆手,态度淡然洒脱,“你见过有哪位皇子会逃到其它国家去的?”
陈隐没有接话,为了让其继续往下讲。
旭峰司嘉倒也配合,没等陈隐回应,便是立马说道:“我寻陈兄台也是想见你一面与你谈谈,我最长也就只能离宫一晚,所以时间紧迫,兄台来寻我,倒是我求之不得之事,我会先尽快解了兄台心中疑惑,然再谈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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