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门的人,已是快要到京城。但谭永静及一些师叔辈的人还未商量出稳妥的对策,整队人马便不急于再向京城迈近,而是找了个林中的宽阔之地驻足歇息,商榷接下来的事。
“掌门师兄,”接替谢谷的一阶掌阶王雁说,“我们这么大群人必定是进不了皇宫的,届时必定是被安排在城中客栈,弟子们心里本就有不满,待我们几个长辈进宫面圣时,他们跟什么人起了矛盾,说严重些是会沾上叛乱的罪名。”
“这一点我知道,”谭永静回答说,“所以到时候我一个人进宫,各位师弟就在客栈中看好众弟子,带他们来不过只是以表我玄月门的决心,应极力避免冲突。”
“一个人?”四阶掌阶段楚茵立马否道,“这可不行,我们未出人助朝廷打仗,朝廷肯定颇为不满,而且这言鹰究竟死未死还不成定数,若这是朝廷骗诱我们的计谋,那掌门你孤身进宫不就正中了陷阱吗。”
“段楚茵说得对,掌门不可被朝廷控制,我派好不易才从之前的动荡中稳定下来,不能前功尽弃,”三阶掌阶刘义也附和段楚茵的说法,“要不,到时候我们选两位掌阶去,掌门就留在客栈之中,若是圈套,掌门便速带弟子们离开。”
“荒谬,面见圣上必定是一派之长亲自前去,哪有掌门在客栈候着,我们这些掌阶去的道理?”王雁说,“要是如此,还不用朝廷给我们安罪名,我们自己所做就是在欺君罔上。”
王雁的话说得对,要见皇帝,谭永静非去不可。
“那简单,我到时陪同掌门师兄进宫,互相照应。”刘义说道。
“你太冲动,话不投机你就动手,”段楚茵反驳说,“到时候就算全部弟子都退出了皇城,我玄月门日后可还有立足之地?”
“那你说谁跟掌门师兄去?”
“王雁师弟吧,”谭永静说,“心思较细,而且处事冷静不冲动,说实在的,我已预见到此次面圣必定不会顺利,无论是出于皇室的尊严还是其它,皇帝必定只会将我们的事按下不表。”
几人你来我往的商量着,周围的弟子们或是闭目养神、或是打闹嬉戏、或是东走西逛,所有人皆未察觉到在林间大树之上,有一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一举一动。他的手里提着个大麻袋,麻袋的下方还不断向下渗着黏稠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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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起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大觉,醒来时马车仍旧在颠簸。他懒洋洋的起身掀开车帘,刺眼的阳光顿时将整个车厢照得通亮。
“你可还真能睡,”武絮听到他的动静,一面继续赶车,一面说,“这一路你睡觉的时间恐怕比我这一辈子都要长了。”
“那你去睡睡吧,我来赶车,反正也快到了……”说着,铜起看了看外面的景物,疑道,“怎么是青草幽幽的,还没到马丝国?”
“不去马丝国了。”
“不去了?”铜起一头雾水,“那我们这是去哪?”
“京城啊。”
铜起将信将疑的看着飞驰而过的树木花草,这风景的确像是在往中原腹地靠近。
“你怎么想的,之前还好好的,我们折去京城做什么?”铜起皱眉道,“你真是想着一出是一出,不找你爹,不帮忙打仗了?”
“谁说的,我这去京城,就是要帮我国打赢这场仗。”武絮不以为然,淡淡回道。
“怎么帮?”铜起忽然倒吸口凉气,“你不会是想去杀皇帝吧。。。。。。”
“哟,难得你说对一次我的想法。”
铜起赶紧走出车厢在武絮身旁坐下,急道:“你疯啦,先不说对不对,就算再加上我,我们连皇宫都进不了、皇帝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其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