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皇上遇刺必定是假,”陈隐一面思索一面说道,“这两日朝廷既是将定华派弟子传进宫中,又是派人召月掌门入京,怎么看都是冲着定华派而来。”
“隐哥,我有一惑,既然现在京城中的事已全在三皇子的掌控中,那么朝廷的任何动向必然是随他的意思,但他现在人在前线,应是战事缠身,怎还会对京城之事有这么迅速地决断。”
“因为他一直就将这里当做是猎场,就像我们为了狩猎而布下的陷阱,他不需要守在这儿,只要有人触动了就会被激活,”陈隐之前其实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我与三皇子相识已有些时日,他一直都未将任何人当做是真正的盟友,而是猎物,玄月门、定华派皆如此。”
这话陈隐是第一次说出来,但在他心中实际由来已久,这也是他对旭峰晨辉最全面地认识。
婵玉并不了解旭峰晨辉,听陈隐这么一说,却也觉着有些惊心:“我还想着我们直接去面见三皇子,将事情告知他,请他来主持大局,这么看来是不行了。”
“倒也不好说,我本来是回定华山通知掌门,奈何被朝廷先了一步,”陈隐说,“从时间上看,必定是早有此准备,而且有两件怪事,一则天云舒的人竟然作为皇使去定华派传旨——我这么快赶来京城也就是为了此事,现在天云舒的人应该还在从定华山返回的路上;二则是有两批人去到定华山传旨,且看样子还互不知晓,”陈隐说,“反正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在司语回京之前,确认掌门的安危,并且让其要有所提防。”
“哦,但今日并没有听到坊间有传定华派的掌门来了京城,”婵玉回忆了一会儿,说,“不过也保不准已在宫中。”
“所以我打算赶紧进宫一趟,看能否探查出些信息,”陈隐说,“待会儿萧师弟就拜托你了。”
“等等,你铜起师兄不是也在京城中吗,我觉着现在应该和他碰上一面,”婵玉建议道,“毕竟你们都是定华派的弟子,且此事他也是知晓的。”
经婵玉这么一提,陈隐才想起铜起师兄还在京城内:“对,此事我至少也该让他知道,让其有所防备。”
陈隐将萧礼叫上楼,让他跟婵玉待在一起,一切听婵玉安排,在此等他回来。
事情交代完后,陈隐便离开客栈,朝铜起那家奔去。
可是他未想到自己是扑了个空。
那家客栈的老板,显然对武絮和铜起印象深刻,光听陈隐那么一描述,便一拍脑袋说道:“哦!是他们啊!那两位已经退房离开了。”
“离开了?”陈隐吃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今天凌晨吧,”老板靠在柜台上,说,“武姑娘吵着闹着要走,大晚上的,吵醒了不少客人。”
“老板可有记错?”陈隐是觉着这家客栈人头攒动、鱼龙混杂,老板或许会记错人。
老板似乎也看明白了陈隐的怀疑,笑道:“我这人唯一的特长便是对自己的客人过目不忘。”
“明白了,那老板可知道他们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