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李两家的军队春风满面,像极了凯旋而归之士。
而戚家军整个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随着戚寂辛的灵柩行进,一路死气沉沉。
相较于已经没了任何想法的戚家族长,眼下刘家和李家的族长思维倒是异常活跃。
刘、李两家族长的马车并驾齐驱。
“刘老,”李家族长开门见山地说,“戚寂辛急功近利,不仅害得戚家从此衰败,还险些让我们戍国成了牺牲品,虽中原皇帝赦免其叛乱之罪,但为了我们戍国自身,往后之政不可再有戚家参合。”
刘家长老依旧望着前路:“李老话中有话,直言不妨。”
李族长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我两家,将戚家的军队分招麾下,而戚家仍旧保有戍国望族之名、享国遇,但不可再问国事。”
“李老是想趁此机架空戚家,”刘长老缕了缕厢门前垂挂的珠链,“可是否忘了,戚老虽死,戚家还有戚炜、戚悦霖、戚冉,再往下说还有戚烽、戚瑛璃、戚映文,那两女子是定华派弟子,戚家与定华派交好,若是我们内乱起来,并见不得有好处。”
“你我两家若心怀异心,必然不得好处,但若我等齐力,趁戚家举丧孝时而蚕食之,便可如愿以偿,而至于小一辈的人,并不比忧心。”
刘老缕珠链的手忽然停住,然转头从厢窗看向李家的车辕:“李老所言荒唐。”
李家族长忽然是不明白刘老究竟是作何打算,便没有接腔。
“李老可知中原皇帝为何赦免戚家?”
李老都准备放弃,觉着对方恐怕跟他想法不一。
但刘老这么一问,他顿觉有戏:“是为了让我们戍国保持三家分政,互相制约,如此中原便可轻易掌控我们。”
“是,所以你想要架空戚家实属空谈,纵然眼下中原皇帝管不过来,但往后必然会帮戚家重拾权力......”
“刘老的意思我明白,不过之后皇帝怎么做如何做,我们皆没办法,然眼下却能得利。”
“短浅之利,之后中原扶持,我们两家失去的会更多,”刘家族长说,“所以,如李老所言,眼下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然光架空戚家可不够。”
李老听出了刘老言中带话:“刘老有何计划,愿闻其详。”
“之后皇帝怎么做,我们的确是没办法,但这在这之前却是有——将戚家整个除去。”刘老咬字很轻,语速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