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银涛正从药房拿来新换的药草。
“此人就是贾斯送来的?”铜起问道。
“是,她是天云舒的人,掌门已经知晓此事。”银涛一边回说,一边准备将新的药草放进缸中。
“等等,”铜起拿过药包,嗅了嗅,“这药包是孙前辈给配的?”
银涛摇了摇头,他不懂医,但见铜起的表情像是有哪里不对:“铜堂主,这药有什么问题?”
铜起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手伸进了缸中。
“这个......铜堂主......”银涛来不及阻止,见铜起已在缸中摸腾,便尴尬地说道,“司语姑娘......没穿衣服......”
“当然,否则药性难以渗入肤下,”铜起说着抽出手,甩了甩水,自言自语道,“她是经脉被断,衍力倒是不太乱......为何要如此配药?”
“是药配错了?”银涛一急,要知道他可是每一步都照着贾斯吩咐而做,药也是贾斯所配,而如今,他已经是换了四、五包那种药了。
“错倒是没错,只是,”铜起看了眼银涛,“到底是谁配的这药?”
“是贾斯前辈亲自捡的药。”银涛接过药包,已经不知道该不该放进缸中。
“贾斯?你刚才是不是说这姑娘是天云舒的人?”
“是啊,”银涛完全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铜起从开始便如此惊异,“究竟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给她换药吧。”
铜起转身进了房间,去检查另一些伤患,只是嘴里还在嘀咕‘奇怪、怪了’之类的话。
“铜堂主,这药到底还该不该用?”
铜起没有回答,反倒是不知什么时候坐在门廊外的孙爻说道:“换吧,药是没有问题,只是你们铜起堂主想不明白一事。”
“什么事?”
“先才我也探过了这位小姑娘的伤势,实际仅用复脉连筋与调衍之药浸润便可,然而你手中的药却是化衍之药,”孙爻说道,“就是说,这位姑娘康复之后,不再会有任何衍力。”
银涛虽然觉着这么说不礼貌,但他也顾不得了:“老前辈,晚辈将药拿过来,您再仔细检查检查,是否是说错了。”
“我不用再看了,那几位药的味道,我在这儿都能闻到。”孙爻倒不介意。
“那便是贾斯前辈弄错了,敢问前辈,现在可还有弥补的余地?”
银涛心里也是着急,毕竟是他亲手换的药。
“虽然杀人不眨眼,但贾斯这人颇懂医术,不至于犯这种错误,”孙爻解释说,“他恐怕是故意这么捡的药。”
银涛稍稍一愣:“但......若司语姑娘醒来......我该如何跟她说?”
“你救了她的命,还用如何说?”孙爻笑道。
孙爻说得轻松,不过银涛脑子却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涧外跑来一个定华派弟子,一进养药涧便朗声问道:“铜起堂主可在?”
铜起闻声从房内出来。
“堂主,牢中抓了一人,她有关于定华派生死存亡的消息要说,但非点名得先见你,”小弟子急报道,“掌门让您速速去一趟。”
“生死存亡的消息,还非得跟我说,跟我说有个屁用,”铜起一脸狐疑,“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