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隐有些失落。
“不过,”孙爻宽慰他说,“待人处事之道师公倒是略知一二,至少古往今来,无一人可保证自己的所做的选择皆是正确的,也不能保证样样都问心无愧,所以只尽量做到往后回忆起来,不会懊悔就已足够。”
陈隐认为自己是听明白了:“师公的意思是让我跟婵玉敞开心扉谈谈?”
孙爻笑道:“如果你认为这样才不会使你今后懊恼。”
“我不知道。”
“你怎会不知道,我只是说让你避免今后懊悔,但‘敞开心扉’是你自己说的。”
“但不管是瑛璃还是钰婆婆,都不建议我去跟婵玉谈......”
“隐儿,”孙爻打断他,语重心长地说,“这世间,每个人出生时都是孑然一身,他们会因自己的观念和经历而做出一种选择,这只能说是适合他们自己的路,但并不意味着也适合你,所以你得自己做决定。”
陈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我其实并不想跟婵玉谈......我就想要保持现在的样子,但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的自私......”
“人无完人,若是这份自私不损他人,也未尝不可,”孙爻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为何当初我与衣殷会制成魂玉,而不是趁机将它们毁掉吗?”
“是因为当时皇帝威逼?”
孙爻摇摇头:“你父当年血气方刚,我亦是自认是捍卫着大正之道,又怎会惧怕威胁?”
“那是为何?”
“因为私心,”孙爻平静地说,经过了几十年不见天日和非人的生活,他早已经是想通透了很多事情,“我与衣殷皆认为这衍力太过珍贵,若是能借皇帝之手而保留下来,今后还有可能为我们所用。”
陈隐没有接话。
孙爻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语气平缓继续道:“所以说,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并不必对自己的私心而愧疚,只是一定要看清这份私心是否会害到他人——如我们,当时便是做错了。”
陈隐埋头想了片刻:“师公认为我的私心会否害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