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莲怒目圆睁,“你!”
“你敢说不是?”冷可情的眼睛黑沉沉似浸在冰水中的乌玉,带着渗骨的寒意,刹那间逼来。
慕容莲觉得那寒意浸入心底,血液都跟着冰了冰,她吸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冷哼了一声,“哼,你不过是空口无凭,而现在……妙莲的死可是真真切切的。”
冷可情也在心中暗自咬牙,这的确是件麻烦事,不管怎么说,人死了,这就是无声却最为有力的证据,谁会拼上命来诬蔑别人?虽然心中明白,在这个尊卑有别的古代,死个宫女和死只蚂蚁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看到她短暂的沉默,慕容莲心中微微有些得意,无论如何,这是有一个扳倒冷可情有利的时机,以前觉得她是个傻子,位置却在自己之上,心中有些不服,现在看来,这个冷可情性情大变,更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劲敌,那么……就更没有理由再留着她了。
她刚要开口再乘势再多说些什么,只听冷可情突然说道:“仵作何在?验一验这宫女的死因以及死亡时间,看究竟与本宫有无干系,和蠢货在这里争论,本宫担心再染上蠢病。”
“……”众人。
容太后却笑得更欢,她越觉得,这样的冷可情倒真是让她更喜欢,她看向身边的嬷嬷,“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按照贵妃说的去做?”
“是。”
仵作早已经等在了门外,时间不大,仵作快步走了进来,他垂着头,肩膀上挎着箱子,目光斜视的到了屋子中间跪下,“奴才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给皇后娘娘请安,见过诸位小主。”
“起来罢。”太后抬眼看了看退到一边的侍卫,“去,看看宫女的尸,究竟是何死因,又是死于什么时辰。”
“是。”仵作察觉出这屋中的气氛不同,又是太后亲自下的旨意,一刻也不敢怠慢,随着侍卫快步出了屋子,到了尸的停放之处。
慕容莲看着仵作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暗想等到结果出来,看她冷可情还有什么话好说。
她不由得抬头去看冷可情,刚巧与冷可情的目光撞了一个正着,冷可情的眼角微挑,微微眯起,如飞扬的凤翅,划破长空。
慕容连不过对视了一会儿,便败下阵来,她觉得那目光凌厉,竟然似有几分杀机,有些像……皇帝容卿的目光,她的心中慌得愈厉害,不知不觉间手指绞着手里的锦帕,上面绣的莲花被拧的不成样子。
仵作刚从外面走了进来众人的目光顿时都对准了他,慕容莲更是咬住嘴唇,目光灼灼,只盼着仵作说出有利于她的话来。
“如何?”冷可情淡淡的问道。
仵作向上一叩,“回娘娘的话,奴才验出那宫女乃是先溺水而亡,不过……她并无挣扎之相,像是被迷倒失去意识之后才被扔入水中淹死,至于死亡的时辰,应该是在三更时分。”
冷可情听到这个结果,心中暗暗叫不好,三更时分……她仔细的算了算,这古人的计算时辰的方法一时还真是用不惯,三更时分她应该正好在那处废弃的宫殿中,与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在一起。
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且不说她身为贵妃私下里会见外男是什么后果,就单凭她答应了那个面具男不泄露出去,此刻就不能吐露半字,食言泄秘,哪一个也不是她冷可情的风格。
对面的慕容莲眉梢一挑,“贵妃娘娘,你倒是说说,昨天三更时分,你人身在何处?何人为证?”
“你是不是又想挨耳光了?”冷可情似笑非笑,挽着袖子,露出雪白的手掌,葱段似的手指。
“莲妃,你收敛些,”容太后的声音带着几分明显的不悦,“情儿的位份在你之上,就算死去的宫女是你的人,也轮不以你在这里审问她。”
“多谢母后慈爱。”冷可情立即回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