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冷可情明白过来,司徒已经站起身来,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向着院门口走去,身姿挺拔,锦袍反射出的光芒闪动,仿佛他又走入了烟雨画中。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冷可情依旧没有摸着头脑,这个司徒……怎么这么奇怪呢?他到底什么意思?
冷可情心中纳闷着喝了几口茶,拿出冷肃给她的那个小瓶子在手掌心来回的摆弄着,轻轻扯开瓶塞,里面的香气飘了出来,清新雅致,非常的特别。
她垂着眼睑,目光看着那小小的瓶身,仿佛瓶子上有她想要的答案。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还有另一种香气飘过来,冷可情抬起来,看到莺儿慢步过来,手里也拿着一个瓶子,她面带着微笑,来到冷可情的面前施了个礼道:“奴婢见过娘娘。”
“起来罢。”冷可情把手中的瓶塞塞好,放到了桌子上。
莺儿的目光在那瓶子上掠了掠,又飞快的垂下眼下,冷可情清晰的看到了她眼中的那一抹复杂的神情,有些落寞有些不甘。
有意思。
“奴婢今日一早为娘娘采了一些古萝藤的叶子,刚刚制成了汁,特拿来献给娘娘。”莺儿说着,把手中的瓶子向前一递。
维多利亚走过来,伸手就要接过,莺儿的手突然往回缩了缩,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递了过去。
冷可情对她的动作视而不见,她猜想之前的冷可情对这个莺儿肯定特别的信任和依赖,所以才让这个丫头居然有了几分傲气,忘记了谁是主子谁是奴婢,虽然冷可情并没有什么封建思想,但是她是雇佣兵出身,深刻明白等级分明和严格遵守等级的重要性。
莺儿的目光再一次在冷可情的那个瓶子上转了转,冷可情再次无视,只是问道:“还有其它的事吗?”
莺儿抿了抿嘴唇说道:“回娘娘,没有了。”
“下去吧。”
“……是。”
冷可情看着她的背影走远,目光深深如无底的深水,她眯了眯了眸子,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的敲了敲。
冷可情把瓶子给了维多利亚,让她收好,她自己在房间里换了衣服,又让维多利亚也换过,主仆二人瞬间变成了俊俏的美少年和俊秀的小厮,一起从后门偷偷溜出了冷府。
街上热闹得很,冷可情刚到街上,爱因斯坦就现了身,他也换了衣服,普通的棉布衫长袍,腰间扎着带子,没有什么装饰,只挎了一把弯刀,猛得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般富户人家的三等护院。
三个人摇摇晃晃慢步走着,一边逛着街,一边留意着路边的铺面房,冷可情此番出来,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租下一个门店,一边做生意,一边把自己的势力联络点定下来。
有势力在手中握着,她的心里才能够真正的踏实。
她手中握着一把扇子,雨竹做的骨,微黄的纸上画了一幅山水的扇面,看上去并不太显眼,但是冷可情知道,这东西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可以拿出来唬一唬人的。
冷可情的心情很不错,这还是她到了这里以后第一次逛集市,街上卖什么的都有,人来人往,街上飘荡着各种香气,有酒楼里传出来的酒肉香、茶馆里的茶香、路边书摊的书香还有点心铺子里新出锅的点心甜香。
维多利亚也很兴奋,她没有什么机会出宫,更别提扮成男装这样在街上走了,脸上有些紧张又觉得处处透着新鲜,一步也不离冷可情的跟在她的身后东看西看。
爱因斯坦的一双眼睛也没有闲着,他对这集市并不感兴趣,人越多的地方越是危险,他的责任也便越大,他时时处处都加着小心,仔细的观察着四周。
冷可情从街的这一头快要走到另一头,爱因斯坦有些为难的低声说道:“……赫本,还是不要再往前走了。”
“嗯?”冷可情有解,“为什么?”
爱因斯坦面露难色,还没有说出来,对面便走来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