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可情说得没有错,秋鑫茂就是一只老狐狸。
他觉得自己已经多年没有过这种愤怒的感觉了,身体里的血液都像是化成了火和油,互相烧着,互相煎着,让他的眼底赤红,精气神儿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书房的门紧紧闭着,其余的人早都被打了下去,只余下秋鑫茂和秋尚忠父子俩。
秋尚忠微皱了眉头,“父亲,那所别院——儿子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去过而已,虽然不是在闹市,但却是难得的清雅,儿子本来想着由着晋杰胡闹上两年,将来还想要给您做个养老的安静去处……”
“别说了,”秋鑫茂坐在太师椅上,身子靠在椅背上,一张老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眼神显得有几分阴鸷,他的嗓子沉哑,“现在不是计较那些东西的时候,不过是一处宅子,秋家什么时候那么小家子气了?”
“父亲……”秋尚忠依旧有些心疼。
“哼,”秋鑫茂的眼睛睁了睁,闪烁着冷光,“再说了,不过是暂时给了那个女人而已,先帝爷都不曾在为父的手中讨到过任何的便宜,何况是一个女流之辈?且给了她,让她得意去,将来……”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目光中更添了寒意,像是冬日里寒光闪烁的冰凌,“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晋杰,我秋家唯一的血脉,岂能如何断送了?”
“可是,父亲,皇帝已经下了旨意,明天一早,杰儿就得启程……”秋尚忠面露难色,长眉紧紧的锁在一起。